触手可及的温暖让怀清沉醉,也让她感到不安,因为羞涩、不安,怀清最终还是推开了大公子。
看到怀清长发及腰,大公子挽着怀清的手来到铜镜前,铜镜映出的影像模糊不清,但是怀清明显感到自己面颊发烫。
轻轻用梳子梳过怀清的长发,将鬓边的头发理到耳后,理顺,用丝带挽起,再慢慢盘起,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支碧玉簪子将盘起的头发绾起。细细地端详,大公子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轻轻伏在怀清的肩上,将铜镜移至怀清的面前,道:“看看我为你绾的发可好?等一会儿再去园中摘几朵新鲜的花簪上。”
“大公子。。?”望着他清朗含笑的目光,怀清心绪如麻,自小便没了亲娘,这头乌发便是大公子第一个为自己绾起,平日里自己就像男孩子一样用带子束起,任其自然下垂。
那一刻,怀清几乎忘了一切,忘了自己和大公子的身份,忘了自己曾经经历的辛苦挣扎,忘记曾经潜伏在他们身边的种种危机.,那些苦难与此刻的甜蜜比起来,都变得微不足道。一个女子一生的心愿不就是遇到个心爱的人,为她绾发,两个人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
“清,你的头发真漂亮,要是这一生,每日早晨起来都能为你绾发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都说女子爱上男子的时候,她满腹的心思都会围着她爱的男人打转,一言一行,便对那男子充满了魅惑。其实,男子不也是一样吗?当他爱上一个女子的时候,女子的一言一行,对于他,都充满了极致的诱惑,他的心、他的行动也都会为着这女子的一颦一笑,只是男子较女子更容易变心。
“清,这些天我从怀先生口中更了解了你,我这就去向你父亲提亲,我要娶你,让你作我的夫人!”
怀清娇羞地靠在大公子的胸前,眼神中是那种甘愿化水的温柔,只是他爱着她,这便足够,这爱来得如此如此轻易,却又如此不真实。听到要娶她的话,怀清如梦惊醒,以自己的身份,大夫人和何老爷如何能够同意?
看到怀清的眼神黯淡下来,大公子蹲下身子握住怀清的双手,道:“清,你放心,这一生我只娶你一人,绝对不会像父亲那样,娶几房妾室,来伤害自己真正所爱的人!”
怀清看着大公子认真的表情,心中感动,大公子竟有如此之心,即使今生不能作他的妻,只要有他唯一的爱,便也足够。
“清,走,我们到园中去采几朵花来簪在你的发上!”说着,便拉起怀清的手。
打开房门,却看到大夫人带着艳儿正站在门口,目光盯着两人紧紧牵起的手,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可置信,怀清感到那样的目光像一把利剑,简直想把她的身体刺穿,然后再碎尸万断,在那样凌厉的目光下,怀清感觉自己的勇气在一点点消散,终于,她挣开了自己的手。
但是很快,她的手又被大公子狠狠抓住,再也无法挣脱,迎着大夫人的目光,大公子的眼中满是不满与骄傲。
毫无畏惧地,大公子迎着大夫人的目光,淡淡地说:“娘亲来了,我正想带着怀清去给你请安!”
“不用了,怀清连个婢女都不是,她没有给我请安的资格!”大夫人话语冷冷的,如同那刺骨的冷风,又如一把尖利的刺刀,深深刺伤了怀清的自尊。
“娘亲,你前些天不是还说我已经快及弱冠,应该定下一门亲事吗?我已经有了喜爱之人,请娘亲成全!”
“公子所爱之人,是你吗?”大夫人的嘴角含着嘲弄,眼神里有着刺骨的寒意。
怀清不敢抬头,她的确没有大公子的勇气,自小在穷困和鄙视中长大,养成了她自卑谨慎的性格,不敢抬头,不敢回话,虽然大公子的手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哈哈,子琰,这便是你心爱之人,居然连你的爱都不敢接受,而你,却还要来请求我的成全,简直是笑话!”大夫人拂袖而去,仿佛再不屑看怀清一眼。
对怀清,大夫人并无厌恶之意,甚至有些欣赏、怜惜,所以刚开始才想着让她留在府中,培养她成为碧瑶之首。
可是如今,面对大公子的殷殷深情,她却表现得如此退缩,这使她想起了自己年少之时的恋人,只因为一句家道中落,配不上她便远远离开了他。曾经她也悲痛欲绝,在爱恨交织中度过二十年,已使自己的心麻木。
也许因为怀清的身份,她并不愿意大公子娶她,但是至少她会同情怀清,可是如今,她却是恨,恨怀清伤害了自己儿子的感情,就像当年怀清的父亲伤害了自己的感情一样。
那埋在心底的仇恨渐渐清晰,大夫人冷冷地笑着,心里暗暗道:“既然没有勇气接受,那就从我们眼前永远消失!怀言,你该为你当年的冷漠付出代价!”
大夫人的离去,怀清的无言,让大公子的心情糟到了极点,但是碰触到怀清更加冰冷的手还有颤抖的身体,大公子的怒气悄然消失在心头,怀清,总是那么让人怜惜的,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可能今生都会如此。
将怀清颤抖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大公子用手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