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且慢!你不想知道大公子临走前说过的话吗?”
听到此言,大夫人忙喝住那两个壮汉,道:“大公子说了什么?”
“大公子的遗言只能说给大夫人一人听!”
挥挥手屏退左右,再也顾不得对怀清的厌恶,大夫人来到怀清面前,蹲了下来,道:“子琰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府中有人害他,所以必须假死,以摆脱奸人的算计!”
“假死?!”大夫人重复着,猛然间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他没死,只是制造了死的假相?”大夫人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惊喜,既期待着怀清的回答,又害怕怀清说出真正的答案。
“不错,大公子现在黯然无恙,只是吃的住的稍微粗鄙了些!”
大夫人的眉头完全舒展开来,再次双手合适,朝向巫山的方向拜了又拜道:“感谢巫神!”
说完,亲自扶起怀清,看到怀清衣服已经湿透,即使模样再狼狈,也难掩其清丽之容,端庄之姿。大夫人并不是尖酸歹毒之人,想到怀清为了告知自己关于子琰的事情,不惜以身涉险,甚至掉进水中弄得容颜尽毁。而自己却是万般责难,甚至差点要了怀清的性命,不禁心有愧疚。
“是妾身鲁莽了,姑娘受委屈了,子琰想什么时候回府呢?”
怀清也舒了口气,自己本已狼狈之极,刚进房间时便已觉察大夫人对自己的厌恶之深,若当时即告诉大公子假死,夫人没有经过噬心的悲伤,必定责怪自己私藏公子让他担忧,再兼夫人厌恶自己,一场责罚在所难免,并且也会打草惊蛇。而先告诉夫人公子已死,再告诉她公子假死,经过噬心之痛,又失而复得,便会生出感恩之心,这样反而感激自己救了公子。如今看来,此计果然有效,可以让自己轻易化解了危机。拿出大公子交予她的玉牌及写下的竹简,道:“这是大公子让贫女交给夫人的!”
“夫人,大公子已有打算,还需要夫人从内协助与他,共同演一场戏!”
大夫人看了竹简,连连称是,道:“只是这样委屈了姑娘,事成之后,我一定不会亏待姑娘,姑娘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
“大夫人说笑了,怀清一介贫女,只希望一日三餐能吃饱即可,从没有其它奢望,公子视怀清为朋友,即为朋友,自当鼎力相助!”
大夫人见怀清并不是携功邀赏之人,心中便更多一重好感。
门外的林艳儿和下人正等待召唤,却听到屋内一阵怒叱之声:“你这小贱人,害死了大公子居然还敢狡辩,拿大公子来要挟我!来人,将她绑了!”
门外的下人一拥而至,用绳子将怀清捆了结实。
林艳儿看大夫人的眼神竟毫无悲伤之色,那眼神看怀清也不再是厌恶,便猜到大公子一定安然无恙,而怀清,则轻易赢得了大夫人的信任。于是,眨巴着眼睛,硬是挤出几滴泪来。
她满面泪痕地走到怀清面前,跪下道:“请夫人绕过清吧,她是我的好妹妹,自小善良,怎么可能害大公子?请夫人彻查,还我妹妹清白!”说完,连磕了几个头。
“艳儿,此事与你无关!再若多言,连你一起罚!”
怀清看到艳儿哭得梨花带雨,很是凄惨无助,其实,当怀清进到这间房便认出林艳儿,可是她却装作不认识自己,当时虽说在心里没有埋怨,但总归心底不舒服,如今看她满脸清泪,便想到一定是时间久了,艳儿无法认出自己。如今心里竟然非常感动,道:“姐姐,此事与你无关,切莫要再伤悲,是妹妹做下错事,不能连累你!”
“妹妹自小善良,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一定是被人陷害,请夫人明察!”
“好了!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来人,将她捆绑起来送到偏室,我一定要细细审讯,找到公子的尸体!”大夫人佯装怒道。
怀清被大夫人的贴身婢女送进偏房,马上为清准备好沐浴的热汤,并找到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换上。待到妆扮已毕,大夫人已经步入房间,看见怀清妆扮起来似乎换了一个模样,削肩细腰,俊眼修眉,一双美目似含着情凝着珠玉之光,澄透明亮,像极了自己儿子何子琰的眼睛,眉间一点朱砂,渺远神秘,文采精华,恍似天上仙子下凡尘,丰姿出尘,见之忘俗。
“怪不得子琰视你为友,却原来是个容貌气质俱出尘的绝色女子!”细细打量,心中赞叹不已。这样的容貌和气质怎能和不祥之人联系在一起,况且自己的儿子并未因为她而受到伤害,简中所述反而是这姑娘的机智聪慧救了他。
怀清起身行礼,道:“夫人谬赞,贫女愧不敢当,公子让我到府上,全是一片顾惜保存之意!”
“是呀,若是你不来府中,公子假死,势必牵连至你,如今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姑娘只需要安心住在这里,有何要求尽可以提出来!”
“夫人,怀清可否请求夫人拿几卷书与我打发无聊的时间!”
“当然可以,姑娘认识字?家父可是读书人?”大夫人见怀清容貌之间颇似一个故人,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