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承认军事力量原本就有其自身的生存法则,并且也接受军事力量的产生、维持与使用这一循环过程就是其生存法则之全部内涵的话,那么我们所要做的也就是通过各种途径来改善这一循环过程以便使军事力量朝着我们所期待的方向和形态发展。此外,我们也一定要摒弃一种陈腐的或者固执的偏见而认为在某一部分人发明战略这一概念和提示出军事力量对生存法则的全部内涵之前根本就不存在军事战略这一种事物,因为众所周知所谓概念也只不过是对客观存在的一种反映,这样反推就可以得出被我们形容为军事战略的这种事物必定早于军事战略的概念称呼本身而存在,换句话说,不论人们是否发明了军事战略这一概念和拓展了其概念体系,只要军事力量在按照产生、维持与使用这一自然的循环过程发展着而军事战略这种事物就自然地存在着,只不过相对于人们发现和掌握它之后以主观的和刻意的设计来塑造的情形来,自然存在的军事战略是客观的和无意识地进行着的。
战略家的严谨思维与冒险精神至少要胜过任何一个普通人,战略家既不以刻板教条为原则,也不以灵活多变为习惯。战略为人们提供的确是行动指南,而非你可以作为行事准则的条条框框。
我阅读过众多军事方面的著作,总结出一条普遍的规则:决不可将全部兵力一次性投入战斗,最好是把兵力分为若干部分来作连续使用。
人们常说“不要把鸡蛋放入同一个篮子里”,似乎就是这个道理,规避自身利益遭受全部损失,这话对于那些谨慎为事的人来说再恰切不过了。
然而,作为一个战略家,却不应当拘泥于某一种手段的具体使用,只要符合战略要义准则,任何一种手段都有其存在价值,而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一件事情上,固然有其巨大风险,但小心谨慎有时也只会适得其反。
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事物总是处于不停的变动之中的,因此说,个人不必为眼前的僵局而愁眉不展,战略家也不必为现实的困局而忧心重重,只要把握住了事物变动的规律与状况,那么困局很快就能够被打破。
战略家的主动精神至少要胜过任何一个最普通的人。人们也只能对过去的事情做精确的理解,而对于未来的事,则永远都不能摆脱揣测的成分。战略家不仅要知道朝着目标向前看齐,更应当懂得站在目标处向后倒置推理。从功效的角度讲,能够带来巨大功效的战略就是成功的战略。
战略主体通过情报传递了解战略环境,并据此情报与自身状况制定、实行或修改战略,继而又影响到战略环境,而战略家则显然处于专业化的全盘规划地位。
所以说,比较一下谁的战略基础雄厚、谁的军事力量强大、谁的战术运用得更加巧妙、军事战略哪一方规划得当、对照一下战略环境对哪一方更加有利、战略情报哪一方利用得更为高效,这六个方面就是判定军事战略成败之标准了。
谋略家未必懂得战略,战略家却必然精通谋略。研究战略的人,如果不搞清楚谋略家与战略家之间的区别,而他们就极容易将这两个不同的概念混淆。
所谓“兵形像水,水无常势,兵无常胜”,孙武将用兵的情形比作水流是很恰切的。在我看来,军事力量既像水,也很像人性,人性是人与生俱来的生存**与后天环境塑造而成的**形式。尽管在某些条件下人性可以被强制改造,但是与其强制改造人性,倒不如顺着人性本来的面貌、像疏导河水流动那样来疏导人性,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顺应从属、因势利导。
军事力量的产生、维持和使用,这三个环节所构成的循环系统就如同人性一样,尽管在某些条件下可以强制更改,但是为什么人们不尝试着从其循环系统本身着手、像疏导河道那样疏导军事力量的动态过程,从而使其产生、维持和使用的循环过程顺利进行呢?
战略的精髓即在于实现军事力量的产生、维持与使用这三个环节之间的良性循环,那么战略家的职责也就在于具体地去操控战略这三个环节之间的良性循环过程。那种将战略家当成是想像力丰富的艺术作品创伤者而认为战略家必然要凭空捏造一个不切实际的战略的人,还有那种将战略本身当成是神秘不可测之物而自作崇高的战略家本身,都是没有理解或掌握战略精髓的人。从前大禹王治理黄河洪水时,发现用泥土堵塞的办法根本阻止不了洪水,于是便转而采用疏通河道、开凿新水道的办法成功将洪水引导入大海之中,而水患因此得以解除。现在的战略家们,应该学学大禹王治理洪水的道理,顺着军事力量本来的面貌去引导其为国家所用。
军事力量在使用过程中具体的使用方法和所取得的效力都有所不同,操控着整体循环系统的战略家不可能事必躬亲,但是战略家却并非不可以影响和作用于军事力量的具体使用过程,只不过是战略家的影响和作用更多地是宏观层次上的。战略家的首要的也是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持着军事力量的产生、维持与使用这一持续不断的良性循环系统,因此,假如战场上被消耗掉的军事力量得不到及时补充这就应当归咎于战略家,而如果有了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