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同方一下子噎住了,他吞了口唾沫,见众人眼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摆明是让他不交代完事情就不能走的态度,虽然他并不想提起,但见此事发展成这样,不说也是不行了,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
“那时候你们都走了,我也不敢乱动,就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也没那个印象,见你们还没好,我就琢磨着是不是要下去找你们,怕你们出啥子事。”
陆同方眼神躲躲闪闪,吞吞吐吐地说:“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吧……我突然感觉后背在冒冷气。我还以为是坐太久所以身子冷了呢,就拢了手臂,想着再撑一会吧?万一你们等会回来了迷路了呢?”
陆启发出一声冷哼,陆同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罗飞见状劝解道:“你继续说下去,别停。”
“嘿,还是娃子你有见识,放心,我要是跟小辈计较,那像啥话呀你说是不?我说到哪儿了?哦,对,我把自己抱住,衣服也裹的紧了些。可是没用,那股冷气呀,嗖嗖地直往你的衣缝里钻,特别有灵性,真邪门了。”
“我就想着这不对呀,难不成是撞大仙了?我吓得赶紧站起,那个不争气的楼梯又给我叫一声。可是那时候哪管呀,人都被吓傻了。”,陆同方边说边咂嘴。
“想到那个冷气是往上边吹来的,我就想回头往上看去,可是不敢呀。娃子你们是不知道哟,我们农村有个说法,那人是绝对不能回头的,一回头肩膀上的阳火就灭掉了,没了上天的庇佑,那就意味着你这个人要死了。”
袁志邦嗤笑一声,“有什么关系,反正被诡游请柬里的厉鬼碰一下就死,还这么讲究。”
“哎呀。”,陆同方急急叫了一声,“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想啊,这诡游请柬里的鬼过去了,诡游请柬外的鬼魂怎么办呢?那岂不是危险了!所以这阳火啊,是万万不能灭的。”
袁志邦哭笑不得,“哪来的这么奇奇怪怪的说法。”
罗飞轻笑出声,“这个你且放心,别的鬼魂会不会杀人我不清楚,不过一旦你收到诡游请柬,就是被诡游请柬所诅咒的人。意思是你的命只能在诡游请柬布置的游戏中被取走,一旦超过死亡游戏之外,零散的游魂是不会也不能够伤你的。”
“你咋知道?”,陆同方斜睨向罗飞,语气里满是不信任。
罗飞神秘一笑,“道理很简单,要是你轻易就这么死了,诡游请柬就觉得没趣味了,它还得花大工夫去再找一个倒霉的人,说不过去不是吗?被诡游请柬诅咒的人,除非破除它下的诅咒,否则就连寻死也由不得自己。”
“何况,凡是经历过诡游请柬的人,无不更加体会到生命的可贵,延续生命还不能够,怎会随意地自寻死地呢?”,罗飞淡淡地说道。平凡的话语却蕴含千钧的力道,重重地压在众人心头。
陆启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同方依然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刚刚罗飞所说的话颠覆了这个可怜的农村汉子几十年的所有认知,把支撑他思想世界的支柱给推了,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罢了,当我是胡言乱语吧,你请继续。”,罗飞摇头失笑,示意陆同方继续讲他的故事说下去。
“后来也没啥子了,那时候我既不能回头,待在那儿又觉得不安全。我左右就想了个法子,下了楼梯,往你们的方向跑,然后再抽空往旁边看就行了,那不就不算是回头了么,而且去通知你们危险才是正经。”,陆同方兴奋起来,伸出舌尖舔舔自己的唇。
“既然有了想法那就得去实施啊,不能光说不动是不?于是我就跑下楼梯了,那作死的楼梯啊,响个不停,娘西皮,等做完任务出去了,我一定要把那破烂给大卸八块!”
袁志邦掏掏耳朵。
“后来我安全地跑到楼底,往花园处跑的时候,一扭头就看见……”,陆同方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恐慌不已。
“看到了什么?”,袁志邦沉声问道。
陆同方的眼珠子左右一荡,“看到一个女鬼站在那儿,浑身是血,冷冷地盯着我看。”,声音越到后面越低沉轻微。
袁志邦直勾勾地盯着陆同方,“真的是女鬼吗?”
陆同方吼道:“那当然,我还没老眼昏花到那种程度。”
如死一般静寂的沉默在这片小天地中游荡,就连微风,都不见半分影迹。枯草的生灵在绝望苦痛中饮下了生命最后的残炙,它的死躯就那么横在这里,被残枝败叶所遮掩,又被死亡裹挟的暗夜所包围。
“不管如何,我们也得去闯上一闯,毕竟我们已无路可走。”,袁志邦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袁志邦提出建议,“要不我们待会儿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大概过了楼梯口就不会有事了。”
陆同方眼球骇得快要凸出来,“娃子你真是魔怔了!那鬼就在上面耶,跑上去岂不是直接撞枪眼上了,不成不成。”,他摇摇头。
“别有办法也得上。”,袁志邦恨恨说道:“放心,不会让您老第一个上去的,我去打头阵,你们自个儿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