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大楼三层老总的办公室内,靠玻璃窗前的轮椅上,坐着一位五十开外,具有绅士风度,饱经风霜依然精神矍铄的男人。
他把视线从窗外缓缓地收了回来,凌冽深沉的双眸里,掠过一丝阴鸷的微笑,声音沙哑却浑厚慢慢的说;“那小子,穿上酒店的工作服,还真那么回事!他,就是王妍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我看是昔日的情人吧!今儿一出大牢就来吃大餐,认路,老郑,你可小心了,别让人家当猴耍了。”
对面的老板桌背后,坐着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留着短发,穿着正装,像个政府部门的中年女干部似的,她就是郑懿天的原配,叫苗迪,郑弘的亲妈。
这会儿他不想正面对着郑懿天说话,背光坐着,她一撇嘴,脸上写满了阴沉和不满。
“呵呵……弘儿,你可小心了,他太小心眼了!你和你妈还是回那边去吧。”郑懿天呵呵笑着,没有理会对面那个说话尖酸的女人,可话里的意思却一点没偏离她。
“赶我们娘俩走,有那么快吗?那边已是个空壳子里,让我们回那边去,你想彻底甩掉我们娘俩……”
苗迪瞅了一眼翻着白眼的郑弘,知道儿子根本就不屑那话,无所适从的摇晃着身子,又气又好笑。
一扭屁股,手指狠狠地掉打着桌面,一副坐实了,坐稳了的架势。
说好得听,你为那个小娘们,在这里投资百万,打造气势宏伟的“倚天顺”酒店,竟然没我们娘俩立足之地。
刚来几天呀,就赶我们走,也太小看我了,不行,咋也得在“倚天”找一个地儿,否则以后就没我们娘俩的活头了。
“你懂点事吧?你儿子杀了人,二十万捞了一条命,赚大了!这才几天,就出来了在大街上晃悠,不想安宁了?”郑懿天简直气得浑身哆嗦,说话声抬高了八度,手里的茶杯差点从他手中滑落。
他冷眼看着这对活宝,当年要不是她在背后教唆,暗中指示少不更事的郑弘调查王妍,也不至于惹事生非,把人推下天桥致死。
后来的事情,多亏了王妍,上下打点,跑细了腿,明的花了二十多万,暗的不知花了多少钱呐,才把郑弘从死刑化整为零整了出来。
“你不就是想在‘倚天’有个地儿嘛,可那边怎么办?你不能老跟我转呀?”郑懿天一分钟也不想和这个人对视说话了。
“就是跟着你转,我们没有离婚……只要活在这个世上?”苗迪阴笑了一下,不依不饶的就是想刺激一下,眼前这个负心的老色狼。
“放肆……好,既然你赖皮,就给你一个部门经理当当,不过,少添乱,否则,立刻滚回那边去!”郑懿天怒颜正色。
“和她比,谁管谁?”苗迪急不可耐的问。
“当然是她管你,你以为管她……”郑懿天极力控制着自己预发暴躁的脾气,淡淡一笑,喝了一口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茶水,不紧不慢的说。
“你……”苗迪气得几乎要蹦起来了,涨红的双眸里喷射出的是仇恨和委屈……
看着母亲还要插言说话,据理力争,一直沉默,心不在焉的郑弘拦下了。
他上前双手不停的挥舞继续说“爸,妈,你们能不吵架吗?妈你也真是,给你个经理干很是不错了,尽管她管你,论辈分,她把你该叫大姐,这小妹怎能指挥大姐吗?你说是不……”
也许是儿子的话点化了她,所以尽管心里不服,可嘴上再也没说啥,摔门出去了。
苗迪走了后,郑懿天才如获释重的叹了一口气说着,“这算咋回事……”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像个老狐狸似的看着郑弘,小子,到你了。
郑弘被老子看着心里发毛,借口说有事,也想溜。
他这一心虚的举动,完全被郑懿天看在眼里,骂在心里。
“臭小子……吃霸王餐,打人的闹剧,是你和你妈一手策划导演的吧?”
“爸……”郑弘干嘿嘿干笑,酒红的脸上不自然地抽搐,看着老子郑懿天,心里却暗暗骂着是那个长嘴舌干的,别让小爷抓住,看不把那臭舌揪下来不可!
“爸……不管我妈的事,是我想吃好的,又怕你骂,就……”郑弘豁出去了,不就是一桌饭嘛,看你能把咋地。
气死了,郑懿天简直被眼前这个逆子气傻了,真想起身撸他一个耳光:“好你个混球,你都包不住了,还想替别人扛事……你把你爸当傻子啦!你想吃不假,可你妈看那小子挨揍,看着王妍垫付饭钱她心里高兴!让我恶心讨厌王妍,是不?可那都是咱老郑家的血汗钱呐!”
此时,郑懿天又生气又心疼哇,一桌饭凑了个吉祥数;五千八百八十元,苗迪真能下得了手,那混球真能吃得下去!
郑懿天年轻时和苗迪是吃苦,靠给别人打工,一点一滴得创下今天这份家业。
现在,她咋就纵容儿子,做这样的不靠谱的事呢?
郑懿天强忍住心里怨恨,平声进气问;“我问你……和那小子咋回事?”
郑弘看着老子教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