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无风的江面无比安静。古籍神话中雀鸟升仙时,可否也是如此寂静的夜晚?白天里湛蓝与碧绿相融的清江水,到了夜里全部化作一片深深地黑蓝色。月光下,一条小船上站着三个人。
“清江铁就在这附近。”纪寒风说道。
鬼娇娘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清江铁,然而就在眼前时,她却多出一份担忧:“古籍神话中,清江铁是阻止清江水泛滥的关键,如果咱们取走了,江水泛滥该如何?”
“一块铁怎么可能阻止清江水泛滥?”纪寒风说道:“几年前我到倚楼城办差事,在酒馆里听到有人说,拥王者拨给造甲城用于治理清江的银子被劫的事。可见,这么多年来,清江水没有泛滥,不是因为一块铁,而是拥王者一直花钱命令造甲城对江水进行维护。”
鬼将望着平静的湖面,说道:“而且虽然不了解,但如若真有一条厉害的水蛇,必定祸害百姓,将其杀了,也是好事一件。”
有了二人的宽慰,鬼娇娘宽心不少,道:“既已如此,我便不再彷徨,咱们入水吧。”
“慢!”鬼将拦住鬼娇娘,道:“下面危险,你和寒风在上面等我。”
“鬼将,我知道你实力非凡,然而人在水中不比地上,你一个人怎耐水蛇?何况那蛇已经不知多少年头,恐已成精,还是由我随你一起下去吧。”鬼将娘说道。
见鬼将执意不肯,纪寒风严肃道:“鬼将,就让娇娘随你一同下去吧,咱们不知清江铁的具体为止,不知水下的具体环境,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强。如果你们找到清江铁,切记不可妄动,先回来与我商量,而后再动手。”
“我们下去了,你自己在上面遇到危险怎么办?天晓得守护清江铁的怪物有没有一只藏在山中伺机而伏的飞鸟?”鬼将说道。
“我虽然不会水,不会高深的功夫,但轻功不输给你们,如若真遇到危险,一定第一时间逃走。”纪寒风说道。
“咱们处在清江中心,以你的轻功,能回到岸上?”鬼将问道。
纪寒风颇显尴尬,道:“你就不能在娇娘面前给我留些面子吗?”
鬼娇娘抓着鬼将的胳膊,道:“要是真有飞鸟作怪,早就被造甲城杀死,不必担心寒风哥哥的周全,你我下去后速速回来也就是了。”
这似乎是鬼将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鬼娇娘,当下完全失了气势,只剩服服帖帖的点头称是。纪寒风看着自己这个没有出息的兄弟,心中一阵发笑,道:“你们虽然可以使用‘龟息’与‘气合’的功夫,却不可在下面逗留太久。”
鬼娇娘当先跳入水中,鬼将立刻跟上,转瞬双双消失在江水之中。纪寒风颇为无奈,心道,鬼将这小子真是情迷心窍,竟然穿着盔甲就往水里泡,还有个脑子么?
鬼将入水之后立刻意识到盔甲的问题,但是看着下沉速度极快的鬼娇娘,生怕出问题,便咬着牙下去了。清江很深,二人触碰到清江底时,已经有些许的不适感。龟息的功夫需要身体尽量保持平静,此刻既然需要搜索,便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气合”上,纵使如此,二人寻找的时间也不会太多。
水底本就漆黑,加之浑浊,想要找到一块清江铁,难上加难。
纪寒风在船上站着,过了一阵子,心念那两个人也该回来了。果然,水中探出两个脑袋,二人大口大口的喘气。
“找到了吗?”纪寒风问道。
“大海捞针,难。”
“至少江比海小,铁比针大,要有信心。”纪寒风说道:“鬼将,可不可以留下片刻的时间,把盔甲给脱了?即便你穿的是轻盔,也总不能平白在它身上浪费气力吧?”
“你说得对,应该脱了。”
鬼将翻身上船脱盔甲,鬼娇娘扶着船边说道:“我觉得不能脱,一旦遇到水蛇,总能多一层防护。”
“人在水中,盔甲便不是优势了,听我的没错。”纪寒风说道。
脱去盔甲的鬼将,灵活度大为增长,担负起更大范围的寻找。在他们七次更换位置,信心越发崩溃的时候,鬼娇娘在水中发现了一团东西。游近细瞧,此物歪歪斜斜的倒在水底,用手摸过去,冰冰凉凉的一块铁。再仔细看,这并非简单的铁,而是神佛的模样,而且还是清江佛!
鬼娇娘十分兴奋,这块铁家伙十有**就是清江铁无误了。她正要尝试着将其拔起来,却被鬼将拦住,拽着胳膊往上游。二人回到船边,把水里的事情说了一遍,纪寒风道:“娇娘,若不是鬼将拦着,你刚才触动清江铁必定引来水蛇,以你们在水中的时间之久,怎可能有脱身的机会?”
“我原本并非鲁莽,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太着急了。”鬼娇娘说道。
“因为云仁,才如此慌乱的吗?”纪寒风问道。
“寒风哥哥教训的是,娇娘知错了。”
看着鬼娇娘如此担心云仁,纪寒风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果然朝夕的相处真的可以产生好感。他看向鬼将,鬼将早已经把脸扭到另外一边了。
“二位,这次下去,就要动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