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雀来去无踪,行事全凭心中所好,可称得上是妖邪,如此看来,倒可以看出云中雀这采花大盗倒有一份真诚之心,这让罗隐觉得像云中雀这种妖邪之人,倒是比那些伪君子、真小人好了许多。
迷香公子这个时候呼天喊地,似乎这疼痛到此时才发作,这凄惨地哭喊声让人不觉胯下一痛。云中雀果然不愧是东海四凶,出手如此毒辣,让人胆寒。
“罗郎,此人该怎么办?”
鱼玄机看着一脸痛苦之极的迷香公子,脸上有些不忍,却又带着一丝快感,这种心情很复杂。罗隐却没有什么不忍之心,更何况,这迷香公子作为一名淫贼,实在是下作,可谓是淫贼中的败类。采花采花,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优雅华丽,这才是采花之道,像迷香公子这种只会用迷烟春`药之辈,只能算是淫贼,而不能称之为采花盗。
“鱼仙姑,圣人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况且,我们又不是佛门中人,不讲究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更何况,这乃是人家东海四凶的家事,我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鱼玄机愣了一下,看着罗隐,突然眼睛一闪,嘴角一撇。
“罗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就给这淫贼一条生路,看看上天会不会收了他?”
鱼玄机这话充满了慈悲的残忍,依迷香公子现在的情况,恐怕是九死一生了,如果没有人出手相救的话,那绝对是十死无生。
“鱼仙姑,你果然是出家之人,有恻隐之心,那我们就看看上天会不会收了他?”
迷香公子绝望了,绝望透顶了,先是师父云中雀给了他致命一击,现在罗隐和鱼玄机这对奸夫淫`妇又如此落井下石,这让迷香公子觉得自己此次难逃一劫。这种悲惨到底的命运,让迷香公子仇恨起这世间的一切来,厉声道。
“什么师徒情分,什么世间同类,什么善恶有报,都是假的,统统的都是假的。若是上天这次让我不死,我迷香公子必将以天下为玩物,视万物为猪狗,倒要看看这世上哪有一点礼法道义,报应之说?”
迷香公子朝着苍天,发出了咒怨,这诅咒让天地一变,似乎连上天都有些恐惧。罗隐心中一顿,转头看向这垂死挣扎的迷香公子,觉得有些好笑。若是上天都能如世人之所愿,那这上天就不是上天了,更何况,你这淫贼,怎么看都不像是主角的命?
罗隐回到屋内,外面的迷香公子还在不停地咒骂着他所仇恨的一切,只是这声音越来越低,看起来,这淫贼恐怕是不行了。
罗隐坐到坐在桌子前,看着眼前的这几样物件,心中倒是苦笑了一声,难道自己就这么像是一个淫人吗?这几样物件怎么看都像是给红尘客准备的,不过,自古文人多淫人,这样看来,倒也不算错。
罗隐拿起灵蛇珠,稍一炼化便吃惊起来,这是什么?透视吗?原来这灵蛇珠乃是奇物,所散发出的宝光可以透视皮肉,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本来这灵蛇珠如此奇特的宝光,被医道圣手用来开膛剖肚,治疗天下之疑难杂症,可没想到的是,这灵蛇珠落到了淫人手里,却有了另一番的妙用。
罗隐看着灵蛇珠的另番妙用,会心一笑,果然不愧是淫人想出来的,实在是淫啊。
这第二个物件——犀牛角,又称奶杯,这奶杯由月华凝聚而成,有催乳之效,可以让妇人产乳,但这不是最奇特的地方,最奇特的地方乃是如果有妇人用这犀牛角饮酒,再用这犀牛角催乳产奶,产出的奶水就像是奶酒,饮之犹如琼浆,恍然如仙人般飘飘然,故称之为醉奶,实乃是天下之奇景。罗隐咂了咂舌,有点不可思议,醉奶,这淫人们还真能想得出。
第三件物件是《搜珍记》,翻之一看,乃是春`宫图,可与一般的春`宫图不同,这上面的春`宫图乃是阴阳相交之法,为的是长生之道,可惜,淫人们不愧是淫人,从这阴阳相交之法中,居然琢磨出如此之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第四件物件是《花间游》,《花间游》乃是花间派游戏花丛的无上妙法,这倒让罗隐有些兴趣,翻开一看,第一页就是美人论述。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
又说,美人之趣,在于镜里容,月下影,隔帘形,灯前目,被低足,帐中音,酒微醺,妆半御,睡初回,风流汗,相思泪,**梦。
“有趣,有趣,这《花间游》真是有趣,写尽天下女子之妙也。怪不得花间派历来以游戏花丛为入世,看似有情,却是无情,好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罗隐放下《花间游》,拿起燃香炉,这燃香炉本是闺房秘戏之物,却没想到被下作之徒如此沾污,实乃是负了“乐”字的妙趣。再看这**香,本来只是用作**之用,可没想到却被淫贼用来行之奸`淫之事,真是失去了“雅”字的风流。
圣人说,房中之事,在于三字,一曰悦,两情相悦,方为起始;二曰雅,优雅华丽,此为酝酿;三曰兴,兴之所至,终为**。这才是淫人之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