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张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会在这种地方,还有旬思心在哪里。”
“你不认识这里么?”张匀歪着头反问到,他打了一个响指,黑暗瞬间被照亮了,在我面前是清澈的好似镜子的湖水,我站的地方则是一个楼梯上,身后是黑色的岩壁。我心里闪过了几个想法,但都被我完全否定,我没来过,我不记得。
我对着张匀摇了摇头。张匀满意地笑了,“不记得是好事,忘记也是好事,如果什么都能记得,那么一个人都背负多少的痛苦啊。还记得那个女经理么,她不是普通人,而且在这一层楼也养着一个恐怖的东西,所有才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遭殃。”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和我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东西叫做貘,是一种梦魇。你知道么,始祖是不能和人类结合的,因为它们是不会生育,但是,也有例外,比如一位女性始祖以爱人最后一口精气化成的怪物,我们就称之为貘。以人的恐惧为食,无形无影,恐怖的东西,它会依附在你身边的东西上,无数次地在你的睡梦里恐吓你,摆布你,直到你失去了灵魂。所以我可以负责告诉你,那些所谓的自杀案件都是伪装的,是那个女经理的杰作。”张匀找了台阶坐了下来,“不管看几次,这里的湖光一直是这么美,难怪会有人喜欢。”
“旬思心呢,她怎么了。”
“她和你一样,陷进了她最恐怖的梦,只不过没有人去救她罢了。”
“既然你可以进入我的梦里,同样,你也可以让我进入旬思心的梦,让我去救她,从那些恐怖的梦魇之中。”
“也不是不行,别忘了我做任何事情都会向你收费的,我可不是免费帮忙的。”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某一天,我会借用你的身体,那时候你将不能抗拒我。”张匀笑了,狡诈好似一只狐狸,每当我看到这个小屁孩这样笑着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变成一块盘子里的珍馐,而他则是拿着刀叉的食客。
“好,那你答应我,不能对我身边的人不利,也不准做违法的事情。”
“好,成交。”说完了,张匀就消失了,我身边的场景也突然转化。
这里是古螺城,我身边的景象让我十分熟悉,这里就是旬思心亲手杀死她父亲的地方,我知道她做的恶梦是什么了。我朝着那个旬思心所在的地方跑去,果然,旬思心正握着枪,对面站着她变成了怪物的父亲。砰的一声,枪响了,旬思心亲手杀掉了她的父亲。过了几分钟,这一幕又重新上演,在这个不停循环的恶梦里,旬思心不停地在对着自己的亲人开枪,多么恶毒多么残酷的梦。
我想到旬思心的身边去,突然一群飞舞的黄金甲虫拦住了我的路,我冲过了虫群,它们的爪子和利齿在我身上留下了疼痛难忍的伤口,但我清楚,这不过是一场梦,真正的我是不会受伤的。我来到了旬思心的身边,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枪。“你不用背负这些,其实你没那么坚强,我知道你不想杀人,更别说自己的亲人。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吧。”旬思心头发散乱,嚎啕大哭。砰,我手里的枪响了,我也醒了过来。
我坐在了床上,旬思心躺在了我身边,我用手抹掉了她脸上的眼泪,她的表情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
“是谁?”我看到了门被打开了,一个瘦小的黑影正偷偷地在门后面观望。它听到了我的声音,竟然推开了门。是一个小女孩,手里抓着一个破碎的娃娃。“我好饿,为什么不给我吃东西。”空洞洞地声音听不出一点感情。
这就是张匀所说的貘,也不是很吓人么。不过,当我看到她身后站着的东西的时候,我才察觉到恐惧,那是好几个虚无的白影,漂浮在那个女孩的身后。
“我好饿,也好孤单,我被一个人困在这一层楼里,只想找些好朋友,你看只要被我吃了,就能成为我的朋友。”小女孩一边笑,一边诡异地说。
房间里的电话机突然响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接起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想了想我还是拿起了话筒,电话那头就是女经理的声音。“看来你们命挺大,居然熬过了恶梦。你们现在可以逃了,这个东西你们对付不了。”
“那是你的孩子么,你并不是人类对吧。”我讲出了事实。
那个女经理明显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已经伪装的这么好了。”
“收手吧,那个不是一个孩子,那只是一个怪物,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女经理的口气已经开始动摇,突然她的语气变得强烈,“好吧,只要你们死在那里就好了。”
电话被挂断了,屋子里的气氛也变得诡异起来。那个呆在门前的小女孩一步一步地走向我,张着血盆大口,嘴里流出了一丝丝的血液。
突然我的脸上有一阵疼痛感,“张均,张均。”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猛的一下,冷水从我头上浇了下来。
我醒了过来,天已经亮了,旬思心站在了我的身边,而我手脚冰凉,满身是汗,冷水是她浇得,为了把我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