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颜秋明与司马长空两个怨妇一般的大男人暗暗设计李蛰弦之时,长安侯府却是另外一副光景。冬季本来天就黑的早,再加上这几日天色阴沉,大概傍晚的时候,天就已经黑透了,但监视此处的暗客却并没有日落而息般的收工,相反,夜色之中隐藏的秘密才是最多的,长安侯府坐拥整条朱雀大街的一般,这时正好潜入其中暗地里搜寻那夜明珠的下落。大国或有两三名暗客同时行事,而小国的剑庄则只能单枪匹马闯侯府了,好在如今侯府内守卫不严,族内的剑客还未回归,是以并不担忧,只是须得防备其他剑庄的暗客就是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座守备松懈,似乎一个孩子都能翻过院墙偷入的侯府,却让进入的暗客吃了好大一个亏,首先是鼎岩剑庄的暗客,趁黑进入左跨院之后,还未来得及进入房中,黑暗中伸过来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顿时浑身一冷,灵力散失,登时就没了呼吸,好在他身旁的暗客警醒,连忙向光亮处逃窜,向侯府的白虎节堂之中跑去,至于其他诸国的暗客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等到天亮之时,侯府的门客一共收敛了十四具尸体,皆是诸国暗客,而剩下的暗客则不约而同的聚在了白虎堂中瑟瑟发抖,人数不过七个!
长安城顿时震动,这七名暗客天亮后回到各自据点禀明此事,顿时诸国暗客气势汹汹而来,准备向长安侯讨个说法,但当那十四具尸体整齐的排列在白虎堂前的空地上时,众人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这不是人能做到的,除了鬼怪之外,似乎无人能杀人杀得如此诡异恐怖,只见空地上的尸体浑身现出青黑之色,身体没有一丝水分,肌肉皮肤都褶皱的紧贴在骨架之上,如同死去千年的僵尸一般。
这时,侯府内一个头戴白玉面具的青年走出来,郑重的说道:昨夜一夜之内,死亡十四人,想必诸位都认识他们,或许你们想说是侯府之人下的手,但看过这尸首之后,能说出此话的想必寥寥无几了!说到这里,青年向身后的门客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从堂后又抬出一具尸体来,对着众人说道:这具尸首是半月前被王崇一索要夜明珠的使者所杀的门客,大家看看,死状与这昨夜死亡的剑客相同!
颜秋明也在诸人之列,闻言忍不住说道:你是想说,他们都是被王崇一所杀的?若是如此的话,他为何要杀各国的暗客,这么做岂不是正好帮了你们一个大忙么?
说话的面具青年不是长安侯,而是李蛰弦,听到颜秋明如此颠倒黑白,他并没有气恼,反而料到了会有这么一说,是以淡淡一笑,走到了颜秋明的身边,目光透过白玉面具看向他说道:诚然,各国的暗客都在侯府外窥视,暗中觊觎府中的夜明珠,从某个角度来看,王崇一此举确实帮了侯府一个大忙,有他在一日,各位想必是不敢再擅自闯入侯府了吧!
布施见李蛰弦面对诸国暗客毫不客气,眼看对面的几个人面露峥嵘之色,含怒不发,着实为他担心,忍不住小声低喝道:公子,注意措辞,别再火上浇油了!
听听,听听他怎么说的,如此说来,你是承认王崇一与你们是一伙儿了吧!颜秋明顿时兴奋的说道,这小子不知是何身份,对自己如此不客气,若非众人都在,他恨不得一掌拍碎了他的天灵盖。
然而李蛰弦却怡然自得的在诸国剑客身前走了一遍,轻声的问道:还有谁都是这么想的,不妨一齐说出来!
众人对长安侯虽有怀疑,但心底却都不可能这么想,因为与王崇一乃是如今剑客的公敌,连曾经的蜀帝王家都已将他的名字从族谱中去除,并派人追杀清理门户,距今所知,投奔他的只有曾经天痕剑庄的剑客尹默然,还有前不久被列为叛客的僵尸鬼、朱泉祯、章秋痕以及陈文史过等人,这些人不敢轻易现身,都藏在暗中,若是长安侯与王崇一同流合污的话,他这么大的家业怕是保不住了,天下必定会掀起一股****的风潮。
见众人无人跟风,李蛰弦稍稍松了口气,本来还担心众人群情激奋,那时即便有理也无法说清楚了,好在剑客皆非莽夫,都是读过书明事理之人,是以继续说道:诸位心中明白,侯爷不会与王崇一勾结,且不说侯府也有死于他手上之人,就说侯府在长安这莫大的家业,也不会轻易丢弃的,想来昨日之举,应该是他的一个信号,用来警告诸位的!
你凭什么判断的,另外,谁也没有见到王崇一的真身,仅凭这些尸体,如何确定就是他杀的,甚至于侯府死去的这个人,我们也不知晓是否就是死在他的手下,若凶手另有其人,此事说来就复杂了,今日长安侯恐怕不能善终了吧!说话之人的声音极其熟悉,李蛰弦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熟人——灰白髭须,黑亮印堂,不怒自威的模样,正是专诸盟执事堂的管事孙长佑,他的身后站着六人,胖子、病痨、书生、结巴、大胡子与瘦皮猴,也不陌生,听过苏三禾介绍过他们之后,自然便知晓这模样怪异的六人乃是天狼组的血狼、病狼、赤狼、涎狼、巨狼和影狼了,心中一凛,暗暗提高了警惕,不过还好,过去了七年多了,孙长佑并不识得自己的声音和外貌。
李蛰弦点点头,说道:这位老先生所言有理,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