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李公子,停一下吧!江老爷拍了拍李蛰弦的肩膀说道,李蛰弦则匆忙说道:要杀你们的人就在后面,怎么能停!
老朽……老朽,快支持不住了!江老爷又道,李蛰弦闻言这才停了下来,侧过来来看了他一眼,刚才自己射完那箭之后,为了方便取弓,便没有再背他,而是一只手架着他的胸腋一路飞奔,这一看,方才发现老头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银丝凌乱,脸色发青。
众人停下,江小姐连忙上前给自己的老父亲整理了一番,但仍然无法掩盖他眼中的惊恐与骇怕,江小姐看着一向气质彬彬的父亲如今这般模样,想起一路的心酸,忍不住泫然欲泣,滴下两行眼泪,捂住了双眼,蹲在了地上。
女儿心疼父亲,父亲更是心疼女儿,江老爷看着她哭泣的模样,心里也被触动了,长长一叹,忽然说道:算了,不管了,我们江家一百多年前就脱离出了姜家嫡脉,若非今日这件事情,怕是老夫这一脉都不会认,何必了,何必了,江家已经当了一百多年地主,做了一百年的生意了,哪里还掺和得了这国家大事!李公子,求求你,念在这张弓的面子上,将我的小女带到江宁,交到江家商行的王掌柜手中,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的,至于老夫,就不劳烦公子了,这就去与那个刺客拼了!
你与那刺客拼了,你怎么拼,就凭你那三两骨头么?李蛰弦不屑的讽刺说道,但他话虽然如此说道,但心里却不禁有些感动,到底是有爹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关键时刻总会挺身而出。
江老爷惨淡的一笑,眼中全是无奈,张开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满脸现出痛苦之色,脸色顿时变得赤红,嘴巴张的大大的,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李蛰弦似乎看出了什么,紧张的瞪大双眼,待看到江老爷的胸腹之上一丝红线涌上喉头,陡然变粗,如同一根烧火棍,随即整个身体都变得赤红起来,李蛰弦大叫一声“不好”,连忙抓起茗惜和江小姐向后退去,退去的瞬间,江老爷发出最后一声哀嚎,随即化作烧红的木炭,炸裂开来。
江小姐吓得呆住了片刻,浑身战栗不止,随即大哭出声,呜咽着叫着父亲,李蛰弦不敢稍有耽误,方才那一幕明显就是那刺客靠近偷袭,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而且这秘术也诡异不凡,毫无痕迹的将人烤炙的通红,自己至今还未听闻过这秘术。
来人很快就出现了,熟悉的身影,一个是方才的火系剑客,半只胳膊染血,果然如李蛰弦所料一般,只是射中了右臂,另一人则是之前的暗系剑客,一个睟天境,一个更天境,自己若是想逃的话,他们根本无法追上,但是带着江小姐,终究是个累赘,若被他们一直追着,这样的滋味可不好受。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苦苦追杀,在下方才已经留手,若是再逼迫的话,莫怪在下不客气了!李蛰弦先声夺人,傲然而道,气势一时间压制住了二人,眼见二人似乎有所犹豫,李蛰弦又道:江老爷已死,你们任务已经完成,不如离开吧!
对方沉默片刻,但不动声色中却已一前一后的堵住了他们逃走的路线,而另外两边则是河流与矮山,不怕他们往这两个方向走,不过火系剑客似乎对他生出了一丝忌惮,沉声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要管这事?
李蛰弦淡淡一笑,说道:在下不过微末之辈,不知姓名也罢,若是被你们知晓了,岂不是麻烦,如此说来,是一定要打么,你就这么确定能够杀我,万一不敌的话,死的就是你了哦!
能用话逼走他们是最好,毕竟业力的消耗是无法弥补的,小岛上的那丝生机不过抵消了之前耗损的血液,李蛰弦此刻是不敢施展万钧黑天之术与血月之术的,然而这两个刺客却并没有离开,他说的越多,在他们眼中便越显得色厉内荏,终于,那名暗系剑客动了。
他的身影明明还在原地,但李蛰弦忽然心生异动,危机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连忙施展身法,险之又险的避过,岂知这剑客却并非针对的他,而是中途消失身影,然后出现在了江小姐身后,李蛰弦大呼一声小心,却已是不急,此刻除非他施展玄暗行隐之术,否则这瞬息之间,他无法移动到那个位置,更加无法反应过来,然而若然施展,血力有亏,再想有生机弥补可谓是难上加难,天底下如那太湖中的山谷一样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
时间来不及反应,李蛰弦也慌乱起来,血月之术不自觉的开始蔓延,眼中血光出现,然而李蛰弦忽然止住秘术,心生一计,识海中凝镜频频震动,那暗系刺客只觉持刀的右手陡然一痛,竟似被斩去了一般,再握不住匕首,心生警觉,连忙向后连退,隐匿于阴影之中。
原来危急关头,李蛰弦想到镜系幻术,以风系的风刃之术剑诀施展镜五行之术,斩掉了刺客幻象中的右手,这幻象之真,痛苦的实感,让那刺客恍惚之间无法分别虚实,顿时就放弃了手中的任务,让江小姐逃过了一劫。
暗系刺客再次出现,却已在那火系剑客的身后,两人耳语一阵,火系剑客的表情陡然一变,看向李蛰弦的目光也多了一丝畏惧,失声说道:镜系幻术,你竟然是太湖中人,失敬了!
李蛰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