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四大乐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能在这太湖幻境的深处,一个虎狼环视的地方碰到一个旧时相识,李蛰弦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虽然两人不过是一日之交而已。
既然是旧时相识,慕容情儿又心思单纯,兼之又对李蛰弦被困于此感到内疚,禁不住将自己犯过的事跟他说了,李蛰弦了解到竟是因为她的原因方才让慕容幻竹起了心思,顿时大怒,但这怒气几乎在生出之时便烟消云散了,无奈的一笑说道:算了,也不能怪你,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了,若非你舅舅有这个心思在,怕是他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往汴梁而去救我了!你若是真的想要弥补的话,不如告诉我离开这禁地的道路,我有些担心我那妹子的安危!
慕容情儿点点头,说道:这禁地寻幽虽然机会难得,但是于你而言却是无用,反而有些危险,也不知道舅舅为什么要让你进来,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出去!
李蛰弦顿时安心,不过却有些担心的问道:现在就离去会不会影响你寻找传承幻境?
慕容情儿白腻的柔夷轻轻推了一下李蛰弦的轻舟,让他与自己的船靠在一起,用船勾扣住了,与他一人划一边,说道:我昨天已经找到了,其实镜系幻术我八年前就已经学会了,不过那时是跟随舅舅学的,没有学好,昨天方才找到这个幻境——
李蛰弦顿时一怔,说不出话来了,看着这个冰清玉洁如同白蚕一般的女子,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苦笑,慕容幻竹就因为一个学艺不到家的小姑娘秘术施展失败,就惦记自己这么多年,自己当真是好运。
慕容情儿见李蛰弦不说话,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忧愁,也不说话,继续划着船往禁地外而去。雾气渐渐稀薄,李蛰弦似乎看到远处影影幢幢的阴影,似乎有不少人在禁地外的湖面上等待,又往前行了一段距离,看的更加清晰了一些,确实都是人,还都是年轻男子,怕是慕容氏其他房的男丁吧,只是为何都会聚集在此,莫非是在欢迎接收传承幻术的族中精英么?
李蛰弦只是稍微一想,却听到人群之中陡然发出一声巨喝,道:那小子绑架了情儿小姐,快快上去营救!
李蛰弦顿时愣住了,然后就这么被这群人抓住,上了一条稍大一些的船,被其他轻舟围住,防止自己逃跑,然后便往枫林居而去。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但是从这些年轻的慕容氏眼中的愤怒与欣喜的矛盾眼神之中,李蛰弦还是猜出了这一次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还与自己相关,不然怎么自己在他们眼中就如同香饽饽一般。
不好,定是茗惜出事了!李蛰弦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下意识的便要反抗起来,但是浑身被鱼皮绳捆住,这种绳子越是挣扎就捆的越紧,李蛰弦想了一想,眉头一皱,这种情形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曾在专诸盟的时候,盟里的教习也教导过他们该如何反击,尤其是武政国教导给他的残酷刺客之术——藏刃术,李蛰弦即便在习得心识术法之后,仍然没有丢下这些。
舌头轻轻抵了抵胎下,顿时便从其中挑出一枚短小的只有半截小指长的刀片,这刀片以陨铁打制而成,当初为了将它藏到舌下,李蛰弦不知花费了多少精力与血汗,若非当时有朱獳在体,为他修复伤口,如今他已是浑身刀疤的恐怖之人了。
低下头,小心的将刀片吐出,然后以藏刃术那令人恐怖的皮肤掌控精度缓慢的将刀片移动到了胸前,随即往右臂送去,最后握在了手中。慕容氏之人没有料到已被前前后后检查了四五次的李蛰弦还有利刃在手,他小心的划开了捆在腕上的鱼皮绳,但并没有着急发难,毕竟在这湖上若没有船也是寸步难行。
越是紧迫的时刻越要冷静下来,李蛰弦已经暗暗猜想到茗惜应该处于危险之中了,毕竟慕容氏摆下了这样的阵仗,按照自己进入禁地之前的态度来看,没有理由这么做,怕是就在这两天里,茗惜惹出了不小的麻烦,以至于他们要先控制住自己来。
既然已经明白了,李蛰弦没有着急逃走,而是意识内敛,查看了一番识海,由于禁地中那幻境影响,这两****都没有查看墨家灵力如今的情况,此时施展开身念识内察己身,忽然发现念力包裹住的劫印之气此时已然化作了透明,原先的黑色竟然被墨家灵力完全吸收了,顿时让他目瞪口呆,按照之前修炼时的情况来看,自己至少还需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方才能让墨家灵力吸收完劫气中的精华,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莫非是那禁地中充裕灵气的影响?
想不明白便任其自然了,李蛰弦没有时间思考这些,此时再看那透明的劫气,顿时感到一阵奇怪,这透明并非虚无,而是如同水流一般,向着中间一个宛如漩涡一般的印记中流去,然而这水流却又不见损失,不断的流入,又不知从何处不断的汇聚而来。
李蛰弦观察许久,方才看出其中犹如深不可测的漩涡般的印记是什么,一个顺时针方向旋转的“卍”字,李蛰弦虽不清楚这劫气还与这符印到底是何意思,但是看它之前对墨家灵力的助益,以及在墨池水中对自己守护之功效,多少也能猜出此物的不凡。当他看清楚这劫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