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走出姜府的时候,已经有个人等在了那里,顿时冷冷一笑,这人怕就是那个协助自己搜查的人,不过看他模样清瘦,浑身又无一丝灵力气息,便如同那无用的书生一般,如何能够帮得到自己。她走到男子身边,还未说话,便听到他先说道:我要先回去一趟,你若是不急的话,就随我一同,急得话就自己先去,我们约定地方到时再见!
这人自然便是李蛰弦了,好不容易被姜家放出来了,却要让自己帮忙找什么人,自己又不是闲得慌,不过那莫少生威胁自己,若不相助的话,就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去,李蛰弦不得不就犯,随同这女子一同去搜查姜家千金的下落。
说话这话之后,李蛰弦方才看了秦贞一眼,顿时双眼放光,暗暗称奇,这女子皮肤细腻,莹莹有光,那五官仿佛刀劈斧凿出来的一般,玲珑有致,透着一丝巧夺天工的精巧,捧在手中生怕打碎了一般,当真是极尽自然之造化,世上怕是再没有一张如此精美绝伦的面孔了。不过唯一的不足却是她的眉毛,一字剑眉,直插入鬓,生生的破坏了那完美的面孔,显出了一丝生硬,这一点却是让他不喜。
秦贞性格骄傲,又哪里将眼前这个书生放在眼里,不过二人如今联手做事,她也并不想完全敌对,何况为了给弟弟治病,随身银钱早已用光,而她虽是剑客,却并非剑庄中人,更加不会有剑客玉佩,在这京城巨、大不易的汴梁城内可谓是寸步难行,她只能赖上了李蛰弦,说道:既然联手搜查,自然不能随意离开,你家住哪里,这就去——
李蛰弦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剑眉女看上去冷漠的很,偏偏性格却是爱与人亲近,倒真是难得,不由指了指前方,说道:客栈在城东,从这城西北过去,几乎横穿大半个城,走的话要一两个时辰,还是租辆马车吧,你等等!
说着,他匆匆又往姜府里窜去,过了一会儿从侧门而出,马车是没有的,倒是牵过来两匹骟马,说道:这个比马车要快!
剑眉女从他手中牵过一匹,潇洒的翻身上马,唐时女子又是剑客,骑马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这马速度着实不快,二人悠哉悠哉的往前走着,李蛰弦不禁问起了她的身份: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秦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李蛰弦正觉得尴尬的时候,却听她又忽然说道:哼,问了我的芳名,过会儿是不是又要问我的芳龄,然后问我家世来源,可曾许配人家么,你们这些男人,那些花花肠子留着对小姑娘使吧!
说着,轻轻一蹬马镫,马匹吃痛顿时呼呼的跑到了前面去了,李蛰弦哭笑不得,只觉得这女子当真奇怪,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姜家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极品来办事哦。
经过这个尴尬之后,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一丈距离往前走着,李蛰弦看着她婀娜的背影,暗暗在心中叹息,若她不是那样的剑眉,若她没有这诡异的性子,称之为仙女也不为过,只是这人为何这般折腾自己,就好像故意不让人喜欢她似的。李辙弦在自己心中说她的坏话,秦贞仿佛感觉到了似的,忽然猛地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拉着缰绳控制着马匹往路中央走了几步,离他更远了一些。
就在这时,李辙弦感觉到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头看去的时候,那一队马队已经靠近自己了,他连忙让到路边,却见那秦贞丝毫未觉,他顿时一惊,怎么这人听不到声音么!要说秦贞此时的心思李蛰弦真的猜测不到,初见之时这书生便好生无礼,那时便应该问名字的却被他一席话抢白,反衬得自己赖着他一般,若非自己囊中羞涩,岂会与他同行,不过要说这男子的相貌却还是不错的,只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过是副皮囊罢了,若没本事,在这乱世中又有何用。秦贞胡思乱想着,又觉得李蛰弦在她身后不知有没有看她,若是有的话——想到这里,她仿佛就察觉到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后背,顿时一阵热浪从身后袭来,她顿时大怒,便转过身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哪里料到看到了李蛰弦满眼的无辜,她又觉得好笑,如此种种,沉浸到了自己的小心思之中,竟而真的双耳不闻了。
而这时,那马队已经追到了她的身后,她的马匹为了离李蛰弦远一点本就行在路中,若是一般人经过,还会让她稍微让一下,却哪里料到身后的马队如此横行霸道,竟然直接的冲了过去,仿佛战阵之中骑军冲锋一般,等她觉察之时,已经吓傻了,毕竟二十余匹战马一同奔行,那模样看上去仿佛天崩地裂了一般,即便是剑客,身体素质也不比寻常的将军优秀许多,她又是女子,哪里反应的过来。
不过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的时候,一声咒骂陡然在耳旁响起“你个蠢货”,随即自己身子一轻,顿时飞了起来,等踩到地面的时候才发现竟是那个书生救了自己,她痴楞片刻,似乎还未醒悟过来,李蛰弦恨恨的等了她片刻,才见她后怕的花容失色,但看着李蛰弦怎么也说不出感谢的话来,只是默默的往前走着。
李蛰弦方才是以墨家灵气施展的轻身之术,马匹留在原地被汹涌而过的战马惊了,此时也不知逃到了何处,而秦贞的战马更是死在了马队之中,二人只能继续步行了。等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