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家出来之后,小鲜气鼓鼓的在房中独自呆了一个下午,终于晚上忍不住饥饿从房中出来,桌上还有茗惜为他留着的馄饨,小鲜囫囵的吃了,见茗惜仍然看着他,不禁将陶碗推向她,说道:你要吃么?
茗惜摇摇头,瞪了他一眼,接过空碗,说道:我已经吃过了,下午的时候漆先生来过了,让我们这段日子不要到处乱走!
小鲜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不过话一出口随即便想起什么,说道:知道了!
小鲜吃完馄饨之后,从怀中摸出贴身珍藏的那本楞严经,茗惜见状挑了挑桌上的油灯,让光亮更明亮了一些,小鲜念念有词的读道:阿难言。诸盲眼前。惟睹黑暗。云何成见。佛告阿难。诸盲无眼。惟观黑暗。与有眼人。处于暗室。二黑有别。为无有别。如是。世尊。此暗中人。与彼群盲。二黑校量。曾无有异。阿难。若无眼人。全见前黑。忽得眼光。还于前尘。见种种色。名眼见者。彼暗中人。全见前黑。忽获灯光。亦于前尘。见种种色。应名灯见。若灯见者。灯能有见。自不名灯。又则灯观。何关汝事。是故。当知灯能显色。如是见者。是眼非灯。眼能显色。如是见性。是心非眼——
念到这里,小鲜长叹一声,说道:楞严经开篇便是老和尚当初所言的七处征心,对应着心识修炼的七大层次,这些日子以来,我多少也看过几遍了,无非是和尚祖宗和小徒弟之间的机锋较量,各有各的道理,听着也似乎觉得没错,但却是达不到能够突破心境的层次,毕竟说的这些都太虚了,至于这十番显见的禅语,更加难懂,你听得明白么,茗惜?
茗惜摇摇头说道:我只听懂了阿难,还有佛,这两个名字出现的最多,其他就不懂了!
小鲜的脑门上顿时滴落了两道汗,好吧,比起不学无术来,茗惜应该比自己更加厉害才对,当初在专诸盟之时,虽然茗惜也天赋惊人,但在对各项技艺的锤炼之上,是远远比不上小鲜的,只是不知为何,就这么一个傻傻的小姑娘竟然能够先他无数步,竟然突破到了从天境。
茗惜——小鲜忽然说道。
嗯?茗惜手掌撑着脑袋看着小鲜问道。
你当初是如何修炼的啊,怎么就突然入境了的?小鲜终于忍不住向自己身边最熟悉的人请教起来。
茗惜被小鲜问的一愣,是啊,自己是什么时候入境的啊,按照姬先生所说的,入境前先要觉醒灵识,然后灵识探寻灵之游丝从而凝聚灵台,灵台生成之后再吸纳气海,但自己似乎并未经历过这些阶段啊,仿佛一下子就懂得了灵力一般。
茗惜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小鲜对这个回答已有准备,因此又问道:那是什么时候入境的了?
什么时候啊?茗惜食指点在樱唇下方,仰起头来略略回想一番,自言自语般的慢慢说道:大概是在那夜你去帮北丐门偷东西的时候吧,你还记得吗,你一夜没回来,我在闻香楼等的有点担心就去寻你,不知怎么的,眼睛涩的发胀,结果就有一道光从眼睛中射出来,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吧!
小鲜暗暗吸了口水,虽然早已知晓这些,但小鲜没想到茗惜入境的竟然这般简单,似乎与她自身并无关系,只是由于身体自然而然的触发的灵识一般。想起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有些特殊,朱獳也曾说过自己的血液之中仿佛蕴藏着特殊灵力,莫非也如茗惜这般一样么,只消等待机缘,终有一日能够自然突破,凝聚出灵台,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机缘到底是怎样的,又会如何到来,忍不住问道:为何会是那夜入境的了,你那日可有什么特殊事情发生?
为何是那日?茗惜沉思一阵,问道:有些担心你算么?
小鲜摇摇头,说道:这个不算!
茗惜也跟着摇摇头:那就没了!
又白问了,小鲜一阵气恼,但又问道:那你后来如何施展秘术的?那瞳术还有西行时,你指尖冒出的白光?
茗惜又沉思了一阵,看了看小鲜的脸色,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问道:那个时候,有些担心你,然后就——这个算吗?
唉——小鲜长叹一声,顿时无语,但仍然不死心的又问了她一句:那你是如何凝聚灵力的了?
茗惜茫然的张大眼睛,更加不知如何回答了,毕竟只有八岁而已,但见到小鲜渴望的目光,她又无法答出不知道的答案,只能食指轻轻向自己脸旁的空中一点,顿时一道比油火明亮百倍的白芒凝聚在了她指尖一寸内的方圆之中,微微一笑,说道:就是这样啊!
小鲜终于绝望,也总算是明白了茗惜的入境乃是她天赋如此,自然而然的便入了境,若是要她理清自己入境的原因,恐怕至少要在她通读儒家所有书籍,通过剑庄教授再次入境之后了。
茗惜见小鲜一脸急色,忍不住,问道:小鲜,你是在担心专诸盟吗?
小鲜应了一声,茗惜说道:我们呆在剑庄里又不出去,专诸盟进不来的!
小鲜摇摇头,说道:这些年来,你还不懂得这乱世的生存法则么,即便有大树乘凉,也不能放弃自身成长,毕竟在可靠的靠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