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子轻轻点点头,说道:此法倒是可行,观湘溪子一贯作为,乃是无利不起早之人,投其所好,让她成为剑庄真正的庄主,想必她是乐于见之的,只是想要除去姬无涯却并非这般容易,不可强求,关键还是要抓回那两个小鬼!
吴尚天说道:这是自然,到时候灵隐剑庄处于风雨飘摇之时,剑庄内恶斗不止,而剑庄外有专诸盟虎视眈眈,更有其他剑庄携势压迫,恐怕不待我们提及,他们便会将这霍乱之源送到我们这里来!
问天子沉吟片刻,终于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我这就行文天下剑庄与诸国,承认姬无涯为乾文子之后的新一任庄主,赐号无涯子!
吴尚天赞道:这样一来,湘溪子立马就要坐不住了,恐怕不待我们联系她,她便会主动联系我们了!
问天子摇摇头,说道:这样只是埋下了伏笔而已,真正的关键在于如何帮助湘溪子稳定住决心,让她敢向姬无涯发难,这就要靠专诸盟做些事情了——
做什么事情?吴尚天下意识的问道。
问天子冷笑道:做什么?专诸盟自己知道的,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哪有不找回的!
而此时,掀起种种风波的始作俑者小鲜却仍然悠然的生活在剑庄之中,公羊博教授学问可比崔府的大小姐教的严厉多了,每天都有必须完成的任务,初时一日不过识二十余字即可,后来每天都增加识字数量,到现在半月过后,每日需要新认识五十多个字,还要反复临摹笔划,隔日抽检默记情况,如果一字错误便要罚抄一百遍,小鲜此时方才知晓这世上竟有比专诸盟更可怕的地方。不过这样的效果也是显著的,这半个月来,小鲜已经认识了快四百多个字了,而且还能背诵几首唐诗,以他自己看来,已经快赶上秀才水准了,便是那一部深奥难懂的楞严经,也是勉勉强强能够读上几句。
想起楞严经,小鲜暗暗有些烦恼,自从那悬崖古道上碰见那老头、被其一指点醒突破身念识破境之后,算是进入了最后一境——茫然境,可是现在对于如何突破茫然境进入到心识下一阶层,他却是毫无头绪,左右翻看了好几遍楞严经,将其中能够认出的字都看了一遍,仍然不知所谓,哪里能够找到进阶的线索。
将这古香古色的经书放到一边,小鲜拿出那本从天痕剑庄章秋痕手中抢回的青灯古卷翻看起来,这一本还是当初叶舒华从灵隐剑庄盗走的,小鲜拿回来并没有立即还给剑庄,在他想来应该是要将其还给庄主的,只是现在庄主不在,还不如留在自己身边看看,若是能对自己有所帮助,也不枉费当初跟随叶舒华三年了。
不过这书却有些奇怪,大多的文字都是讲述一个人的旅行见闻的,什么大漠黄沙、什么森林古源、什么峰峦骤雪,左右都是看不懂的东西,不知这书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当做解闷的书看看倒是无妨,多少能够了解一些边缘之地的风景见闻。
这日后,公羊博开始对小鲜、茗惜还有萧郎开始讲孝经,孟行吾虽已习过此经,但仍然列坐其中,一同听解,只听公羊博诵道: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念到这里,公羊博只觉得学堂中的氛围渐渐不对,从自我陶醉之中睁开眼睛,只见萧郎满眼怒火,小鲜面容消沉,而茗惜则是满脸苍白,浑身战栗,只有孟行吾稍微正常一些,不过仍旧有些颓丧,公羊博不知自己哪里念错了,不过扫过这三人的面容之后,顿时醒悟过来了,原来这三人皆是举世独立的孤儿,都无父母在身边,如今自己在这里讲孝经,可不正是刺痛他们的伤疤么!暗暗尴尬一下,公羊博沉声解释说道:孝经乃是儒家之本,不可不学,虽然你们几人不能于父母膝前尽孝,但是也要懂得这为人子女之道,今后你们也是要成为父母的人,自当将此道理再传之后人,此经并非无用之书。
几人面色深沉的点点头,公羊博也无法安慰他们,只能继续诵道:子曰,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爱敬尽于事亲,而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盖天子之孝也。《甫刑》云,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公羊博一直从开宗明义章诵到卿大夫章,方才停顿下来,向诸人解释经文含义,然后让他们背诵下来,小鲜在初时的悲伤之后逐渐恢复,赫然发现这子曰的一问一答的方式倒与那楞严经中阿难尊者与佛祖的说话方式相似,那楞严经乃是一念寺和尚们修习心识的重要经书,不过却听崔老爷说过,这不过也只是佛家经典中的一部寻常经书罢了,但为何大和尚却要送自己这本经书来修习心识了!
耳边传来公羊博陆陆续续的话语“孝经乃是儒家之始,也是你们修习儒家秘术的开始,这经书大义将会影响你们今后境界的提升,不可懈怠”,小鲜倏然一阵明悟,莫非心识乃是佛门修习的灵识,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