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点叫做“关”——这叫做“冲”,这叫做“飞”……
等等,等等!小鲜忽然叫停老头,说道:你说这么多做什么,知道了我不会下棋,强人所难却是为何?
老头轻轻一笑,说道:你坐下,老夫跟你说!说话间,老头伸手向小鲜的肩头轻轻一压,顿时一股巨力犹如泰山一般压向他的全身,天下之大仿佛就只有面前的石凳方向才能缓解些微这股压力,小鲜终于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但那压力仍然未曾散去,只不过比之方才轻松了许多,看来这老头暂时还没有歹意。
小鲜落座之后,老头倒也没有顾忌茗惜,继续说道:这一局棋乃是老夫一个好友所下,这位好友乃是棋中圣手,甫一落子便将老夫的白子压得喘不过气,而且这棋中天机也被其掌握,老夫本来毫无胜算,但是最后这位好友却下错了一步棋,结果形成了现在这样犬牙交错之状,而且你看白子已然成活,连成一片,而黑子却被分割的零零碎碎,只剩下几个关键连接区域,不过却也是岌岌可危。小子,假如你是老夫这位好友,你想怎么下?
小鲜仍然是看不懂这棋局,不过仅仅以围住对方棋子而言的话,目前看起来黑子确实处于下风,西北东北困于一团,西南东南却散在边界,唯一逐鹿于中央的棋子却只成单线,若非那几个关键棋子,否则早就被白子吞没,即便他不懂得下棋,此时也看出了这局棋下不下去了,而且为何那人要这么下,看其落子的气势,从边界入手,仿佛旨在将白子全部困于棋盘之中一般,但是天下之大,谁都不是傻瓜,偌大的棋盘,怎么围困的住!
小鲜越看越烦,但这老头分明是不愿意放过自己的样子,抬头一看他那似是而非的莫名笑意,小鲜顿时一怒,抬手一掀,将那棋盘连着棋子掀翻在地,斥道:凭什么要下,这局棋又不是我下成这个样子的,谁下的你去找谁吧!
说着,便要起身,老头这次倒没有难为他,身上的压力骤消,但是下一刻小鲜仍然止住了脚步,只见老头左手挥出,茗惜如同磁石一般被其手掌吸引,老头左手一紧,死死的扼住了茗惜的脖子,而且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茗惜浑身的灵力骤然消失,酥软的倒在了老头的手中。
老头保持着凌空扼住茗惜的姿势,笑着对小鲜说道:现在你还下吗?
小鲜气急,以他的脾气应该立时翻脸,有什么手段就使出什么手段的,拼了命也要救出茗惜来,但是老头随意施展的几首功夫在他看来犹如苍天一般高不可及,那位教授自己的神秘先生是否可及,他不清楚,但是自己恐怕走不出一步,就会死在了他的手上。
老头右手长袖在石桌上一拂,方才的棋盘又出现在了上面,只是未落棋子,老头说道:既然你不愿下那残棋,我们再开一局,你执白子还是黑子?
一定要下?小鲜问道。
一定要下!老头肯定的回答道。
可不可以不下,你放过我们,你继续等待下一个人来!小鲜说道。
老头说道:不行,等你们花了太久的功夫,下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我不会下棋,可不可以让我一些,可不可以悔棋?小鲜又道。
凭你本心来下即可,会不会倒是无妨,老夫会以你的水平来下,让子、悔棋皆不行,你当知晓,棋如人生,过了就过了,无法回头的!老头的笑意忽然收敛,淡淡的说道。
小鲜眉头一皱,狠狠的哼了一声,下意识的抓起了黑子,老头眉头不露痕迹的微微一皱,说道:既然执黑,那就要后走了,白子先行这是规矩!说着,便出手在棋盘中央天元位落下一子。
虽然不懂棋局,小鲜也觉得这天元位置十分重要,中原安定则四夷平稳,中原不定则四方战火,不过既然老头这么下了,自己去和他争这中央位置便落了下乘,还不如从四野落子,外部入手,反正围棋嘛,最后不就是把人围住就行了!
这般想着,手上未停,两人落子的速度都是极快,为了不让老头发现他的目的,每隔几步棋,他方才在边界放上一子,而在棋局中央,为了防止老头渐成大势,小鲜在关键位置频频落子,让其首尾不得相顾,同时让自己的棋子与之勾连,将其逐步困在各个小区域之中。眼看小鲜的外围包围圈渐渐生成气候,老头不再姑息,卡主了小鲜包围圈中残留的空位,当他想要去解围之时,却发现老头早有防备,先一步将棋子与大片的白子连在一起,形成了合力。
小鲜恨恨一哼,盯着棋盘,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危险,局面虽然自己占据了大片的外围区域,但是中央却一片糜烂,寥寥数子苟延残喘,若非位置抢占及时且又与外围相连,否则早已丧失整个中央。此时到了关键时刻了,下一步棋可能决定了成败,小鲜顿时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这是一个战争的画面,群雄逐鹿,最后终于只剩下两虎相争,一方防御楚河,一方守卫汉界,却终究难逃这一最后的决战。小鲜站在双方的战场中央,万马齐喑之时,忽然战鼓乍响,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犹如海啸雪崩一般的气势,耳边吐纳着战马的热息,眼前飘逸着将军的鲜血,这一战不可避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