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息,眼前倏地一黑,晕倒在了雪地上。
这一次晕眩,小鲜直到黄昏时刻方才缓缓醒来,脑海之中仍然一片恍惚,他尝试着站起身来,但身体如若千斤重,试了几次都无法成功,他想起王释空的话,或许这便是施展疾箭之术的后遗症吧,心神的巨大损耗导致的无论对身体还是对灵力的掌控都降低到了最低限度。
回想起早晨的那一幕,小鲜此时渐渐的醒悟过来,原来心识念力的施展便如同风中纸鸢一般,即使纸鸢飞的再远,也必须以线相联系,如若断开,自己便无法再掌控它。方才运用在疾箭之术上时,自己没有断开心识联系,射出的箭矢如同被强风吹走的纸鸢,连着线仿佛要将自己的意识一同扯走,若非自己猝然醒悟,恐怕此刻即使自己不死,也将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小鲜幡然开悟,剑客自生灵力在疾箭之术上的不便,其一在于无法单独释放于体外,必须以自然灵力作为外衣包裹,所以须以强弓劲弩催发带出灵力游丝,但剑客控制离体灵力的时间及距离极为有限,剑客往往无法在有限的时间与空间之中凝聚有效的自然灵力;其二在于以自然灵力为外衣的自生灵力若是直接凝聚到箭矢之上,就如同小鲜之前那般,就无法离体而出。心识念力虽然不存在上述两大不便,但仍然无法避免疾箭之术的后遗症,便是小鲜此刻的极度虚弱了!
再看早晨射出的那最后一箭,小鲜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它的痕迹,最后才在地上找到残留的箭头,原来箭矢已然损毁了!
试验虽然失败,但小鲜却明悟了一些道理,心识念力与自生灵力极为相似,皆无法断开与剑客自身的联系,否则就会失去对其的控制,同时损耗剑客心神,而念力相对于自生灵力而言,优势也十分明显,不同于其使用的极多限制,念力可以直接释放于体外,也可随时受施术者控制直接断开体外念力,当然这也会造成施术者的虚弱。
明白这些,小鲜对疾箭之术的理解更深,今日也并非完全的失败,起码念力被证明是能够运用于疾箭之术上,自己日后平添了这一新的杀手锏!
小鲜在雪地中做了一个半时辰,身体渐渐恢复,想起与王释空的约定,连忙向老地方敢去,等待了没多久,月已入中天,王释空仍然以如影随行之术现身,看着小鲜的模样似乎有些憔悴不禁问道:昨夜没叫你过来,为何这样的脸色?
王释空仔细的打量了小鲜一番,从他的瞳孔还有诡异的脸色中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略一思忖,大惊失色道:你当真练成了疾箭之术?
小鲜也被吓了一跳,竟被他看了出来么,但他仍然摇了摇头,问道:为何会这么问?
王释空见他这么说,稍稍放下心来,说道:你这番面貌,就如同施展疾箭之术后的虚弱状态一般,心神虽是无形之物,但体现在血气的澎湃,瞳孔的神采,还有精气的充盈之上,你现在面色苍白,浑身无力,双眼无神,便是身体也比往常冷了一些,应是心神有所损耗之态,以你目前的境遇,除了修炼疾箭之术的后遗症,莫非还有其他?
话语刚毕,王释空的心中却不禁翻腾起来,疾箭之术的门槛他最清楚不过,从未听说过连灵台气海都无的人能够修炼成,这小子虽然或许血脉特殊,又或许灵兽朱獳之魂被封印于它的体内,但这些终究只是他身份的特殊,对他自身的实力影响不大,但看这模样却显然是耗损心神后的状态,莫非他还有什么境遇?想到这里,王释空觉得终究不能这般轻易的放过这小子,原本只是想与之交好留下一段善缘,再留下附印暗中观察,若其当真能有所际遇,日后或许能控制他来协助自己行走江湖,而自己就能隐匿于黑暗之中,谋而后动,就不会如乾文子那般,最终落得烟消云散。但以目前情况来看,此子现今已有的际遇与特殊的身份,似乎就应该得到自己的重视了,王释空暗自颔首,做下了一个决定。
还记得某昨日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吗?王释空忽然问道。
小鲜当然记得,既然有好处,如何能不拿,王释空让小鲜坐在自己对面,说道:天下之间有四大天纵家族,其中有三个半家拥有世所罕见的天纵之术,何谓天纵之术,那便是超出灵力秘术所能想象的极限,超出世人所能修习的境界极限,能人所不能,且只有血脉相传,而无其他修习途径,闽国的南宫家族虽然没有血脉遗传的天纵之术,但以其土系木系两系混合秘术,以及其灵力体质的纯净,勉强算是半个吧,而剩下的三家却属于真正的天纵秘术,分别是司马家之掌中之术,慕容家的镜系幻术还有蜀帝王家的万化瞳术。今日某要送你的就是一丝万化瞳术的瞳力——
瞳力?小鲜顿时明白了,原来此人当真是蜀帝王家的后人,恐怕与那王崇一有着莫大的关系,他失声叫道:你是王家的人,你和王崇一什么关系?
王崇一?王释空终于明白了小鲜一直以来看他的诡异目光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尴尬的一笑,无奈的说道:原来是因为某那作孽的弟弟啊——
他是你的弟弟?小鲜再也坐立不住了,站起身来缓缓后退,王释空虚空一点,一道蛮横的力量顿时压住了小鲜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