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崔府,却见茗惜面色不善的团坐在床上,他走上前去,问道:今日又是何事?
茗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小鲜猜道:你又去惹崔小姐了?又把别人怎么了?
听到这里,茗惜的眼眶顿时一红,说道:我好心去猎了两只松鼠,只想拿到厨房让他们好好调制,我又不吃独食,到时候少不了叫他们吃的,可那崔小姐一见便骂我,说我残害生灵,我气不过理论了两句,我都没哭她却哭了,后来那厨子也不给我烹制了,把我打的猎物扔了出去,还说我得罪小姐日后走着瞧!小鲜,我们走吧,不在这里受气了!谁要看他们脸色,真把我惹火了,一把火烧了这房子!
说完,腮帮子气鼓鼓的鼓了出来,如同河豚鱼一般呆呆的,小鲜不由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怕是崔小姐遇着伤心事了,我去问问,你也别乱发脾气,消消气,明日我帮你去打头野猪,我们在外面吃了再回来,就吃独食!
茗惜有些伤心的说道:小鲜,我们不能走吗,你伤也好了,虽然大雪封天,但找个山洞也不难,好过在这里受气!
小鲜安慰说道:再等等,马上就是三九天了,这不比在荆州城中,山里的冬天冷得厉害,何况那位先生乃是我的际遇,可遇不可求,能从他身上学些本事,对你我日后也有好处!再呆段时间,立春后就走,你先呆在这里,我去帮你向崔小姐赔罪!
茗惜闻言冷冷一哼,背过小鲜气鼓鼓的躺着睡下了。小鲜轻轻一叹,往崔家大院走去,向丫鬟侍月打听了一下,原来崔小姐失而复得的那只叫做巧巧的兔子又病死了,所以下午看到茗惜打来的两只松鼠心有所感,便发了脾气。小鲜让侍月带他见了崔小姐,向其为茗惜赔了罪,并答应为她再抓一只兔子,这才让她破涕为笑。
回到房中,小鲜静静的思索着下午王释空说的话,若疾箭之术当真需要自生灵力配合自然灵力方能施展的话,那自己恐怕当真无望了,虽然自己独辟蹊径能够以心识念力假使外力,但是这疾箭之术却极为特殊,本就是钻了灵力法则的空子,自己在空子之上再钻空子,这可行吗?
疾箭之术是以自生灵力驾驭自然灵力,若自己要钻空子的话,就应该以念力驾驭重力,或者以念力假使射箭时自然而生的灵力,等等——想到这里,小鲜忽然觉得念力的作用似乎比剑客的自生灵力更有效,仿佛就是为疾箭之术所准备的一般。因为剑客施展疾箭之术时,由于无法将气海灵力凝聚到箭矢之上,方才以弓弦弹力带出自生灵力,其本就是为凝聚自然灵力之用的,而念力对外力的控制更加精确稳定,比之自生灵力更适合此术。只是小鲜如今还只是身念识立境,对念力的认识也不过是懵懂而已,念力是否如同自生灵力一般可以离体存在,他也是不知。
第二天一早,小鲜罕见的向崔小姐告了假,明言是为她去抓兔子,实际上是想去印证一下心中的想法。小鲜找到自己埋藏暗器弓矢的地方,拿出了那张两石强弓,虽然并非王释空所言的最低要求五石弓,但小鲜的依据却与传统的疾箭之术并不完全相同。或许自生灵力必须以自然灵力作为外衣方才能够释放于体外,但心识念力却并非如此,虽然其无影无踪,无法以肉眼察觉,却确实能够独立的释放出来,只是小鲜有些担心,念力从本质而言应是自己的心念意识所生,与自己紧密相连,若断开与自己的联系,附着于箭矢射出,是否还能够一直存在。
思索片刻,小鲜也无法顷刻之间想通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是非真是如此还需以现实来判定,他擒弓在手,先试射几箭,箭矢插入离他大约十丈远距离的巨树之干上,笔直的形成一条直线。几箭之后,小鲜能够感觉到周遭澎湃的灵力开始渐渐的鼓动自己的衣襟,便开始将心识念力凝聚在箭矢之上,尝试着将身侧的灵力汇集起来。
一个难题出现了!王释空强调了疾箭之术须以一分自生灵力统御三分自然灵力,方能达到箭矢最大威力又不会直接损毁箭矢本身,但念力并非自生灵力,小鲜无法判定这般虚幻的力量到底是几分,最后只能放弃力量的评估,将全力之下能够凝聚的灵力全部凝结到箭矢之上,一箭射出。
心识念力附着在箭矢之上,果然有着疾箭之术的威力,那箭速宛如流行坠地一般,几乎眨眼之间便要射中先前的那株大叔,只是小鲜忽然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那箭矢后面仿佛牵着一条线一般,而那根线却连着自己的身体,随着箭矢的飞远,小鲜觉得自己脑中仿佛什么东西被其牵扯了出去一般,眩晕的感觉越来越重,眼前光线变得晦暗,顷刻之间便似马上要昏倒了一样。小鲜心中警铃骤响,一种从心底陡然而生的危险感觉瞬间窜入脑海之中,往日的智慧在此时仿佛警醒了过来,小鲜忽然意识到那被箭矢带出的东西想必就是自己的心识念力,这念力果然如同剑客的自生灵力一般,如若灵魂的游丝,是无法离体而存在的,如今牵扯着自己,若是被其当真抽离出去,恐怕自己也多半行将就木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危机,小鲜在最后意识存在的一瞬间,紧急撤回所有的心识念力,终于那牵扯的感觉猝然消失,只是脑中的混沌仍然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