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而去,下次有这等好事,可记得叫上他,否则以他记仇的性格,你们可讨不得好!
说话间,那人已然走近,拍了拍何龙涛的肩膀,又看向小鲜与茗惜,问道:听说孙管事又收了两个书生,就是这两个孩子么?
茗惜眨巴着眼睛看着国字脸大叔,只觉得此人颇为可亲,让她不自觉地想起了父亲的感觉,认真的看了他几眼,待小鲜拉她衣袖方才低下头来,何龙涛这时说道:对,这男孩叫做小鲜,女孩叫做茗惜,都算是半步入门,只是还需教导,日后就看他们造化了!
说着又向小鲜与茗惜介绍说道:这位是东园活道院教习马先生,马教习入道多年,如今已是睟天境剑客,距离廓天境不过一线之隔!
马教习摆摆手说道:可别教坏了新人,两天之境,可非一线之隔,多少人困顿于此,终生不悟。某马卫坡,日后若到我活道院,可别怪马某手下无情!
何龙涛哈哈一笑,对小鲜等人说道:马教习手下乃是有真本事的,你们若能学到一二,将来所得的好处将出乎你的意料!
是什么本事了?茗惜眨着眼睛又看了眼这个像是父亲般的中年男子。
马卫坡见何龙涛似乎又要吹嘘自己的事迹,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心底却觉得颇为受用,便没有阻止,只听何龙涛说道:马教习曾经乃梁国的将军,当初他还未入境,不过寻常之人,一次攻伐幽州,岂知为奸人所害,全军覆没,晋国三百多黑家军追踪马教习,愣是让他以一人一马在漠北与之纠缠了半年,更令人称道的是,马教习不仅安然脱身,更分化兵力逐一击破,将人困马乏的三百多骑军一一灭杀,当真叹为观止。
小鲜三人顿时瞠目结舌,以一人力对抗三百多晋国骑军精锐,而且竟还是凡人之躯,他是如何做到的?
马卫坡经何龙涛一说,回忆起当初那段艰苦的时光,心中不由又是辛酸又是热血澎湃,禁不住说道:问得好,其实这并非马某武力高绝,乃是将活道运用到了极致,那些人非马某所杀,而是被天道所杀。
马卫坡继续说道:马某乃是辽东人,从小便在野地里刨食,对大漠极为熟悉,在那半年时间中,马某做的几件事就是找食物,找水源,将马匹换成母马,然后不断的将晋军外大漠深处带,为防他们不再追击,每隔段时间我便在他们面前现身,装作气息奄奄行将不久,待到他们想回去的时候,已入大漠千里,大雪漫天,路径全无。马某能从荒芜的大漠之中找到疗伤的野草,能看地形找到背风的洞穴,能从雪地痕迹避开猛兽找到狍子兔子地鼠,靠母马获得马奶,在戈壁攫取地水,半年之后马某虽然全身是伤,却无一处致命,体力充沛,反观那三百骑士,却只剩半条命了,三百剩下一百来人,马匹不过几十,马某懒得再浪费时间,一骑绝尘,杀了个七进七出,那些人就连兵器都拿不起来,如何是我对手。
何龙涛不禁赞道:我就说我们马教习乃是有大本事的吧!
马卫坡闻言却摇摇头,叹息说道:非人之力,实乃天之力,不管为人处世还是行军打仗,皆须敬畏天道,那些人非我所杀,实乃天杀。
小鲜听马卫坡细细说道,虽然并没有听见什么大英雄般的事迹,但是就是这样冷静睿智及耐心的心性,仍旧令他佩服不已,禁不住说道:马先生果然是活道的天才,小子愿意跟随先生学艺!
马卫坡顿时大笑,拍了拍小鲜的头说道:别人都说我马卫坡杀人如钝刀子割肉,不爽利,不痛快,无侠客豪杰气度,不符圣人所倡,以天道杀人,甚至有违天和,却没想到你这个小子倒对此有兴趣,难得难得啊!
小鲜却说道:小子自小流落江湖,自知世事艰难,存活不易,并无行侠仗义,称量天下的豪情壮志,只求自己与茗惜能够好好活着而已,愿先生收下小子!
马卫坡笑着说道:新入专诸盟者,可自由选择所学技艺,只不过日后有考核,若不达标,有驱逐之险,你大可来活道院学习,只不过若通不过考核,就莫怪马某冷血无情了!不过还是建议你到五个道院都看一看,想必你定有其他收获。说完,马卫坡大笑而去,小鲜看着那人身影只觉得做人当如是,冷静做事,豪爽为人,自由自在,笑声纵天,而茗惜看着,却只觉得悲伤,那人终不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亲人早已地下长眠,今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