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这荆南国短暂的国祚一般,荆州城作为一国之都城的时间不过短短十数年,而荆州城内的帮派虽然甚至年长于荆南国,却也不过数十年而已,苍狼帮吃的是南北国间的战马交易,漕帮吃的是水运及米粮交易,而北丐门则吃的是牛羊生意,至于崇义镖局与一剑道馆则自有一套谋生的办法,五大帮派几乎靠的都是如今这五日立一国,三日立一君的乱世局面。
荆南国地小人寡,不过巴掌大的地方,却处在梁吴蜀楚间的四战之地,无人可占此交通要道,如同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一般,曾经的国主高季兴惶惶不可终日,直到一天,闻韵剑庄庄主一日召集天下剑庄,商定下划荆南为不战之地,荆南国主方才第一次睡了安稳觉,虽然绝了他一统天下的**,但保全了他的富贵一生。然后荆南国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平静,而各国渗入的手段,则千变万化,当然最明显的便是这五大门派了。
谁也未曾当面说过,或者告知天下,但北丐门出现只有短短十四年,其门主虽然深居简出,但任道之的样貌却仍然被人认出了,此人曾经乃是梁国姜家的家臣,由此看来,北丐门为姜家手中之物无疑。而漕帮联络水路要冲,沟通南北,关联东西,扬州的盐巴,苏州的粮食,若说没有吴国背后的身影,怕是无人能信。而苍狼帮做的是战马交易,如今天下产马之地除了幽云,便只有河套了,虽然西南也产马,但南马身材矮小,爆发力弱,不为各国所喜,便不再此列,而幽云与河套则大多掌握在晋国手中,有此可看出其身后势力为何。至于一剑道馆以低级剑客为主力,当今天下除了剑庄与专诸盟,怕是没有哪一股势力能够聚集这般多的剑客,从其往日行径来看,其不参与任何荆州之事,仅是维持不被冒犯之位,怕此道馆与那专诸盟有着不为人知的的秘密。最后的一派,崇义镖局,从其立派之初便已旗帜鲜明打出了皇家的旗号,此为荆南国于城中的耳目,维持荆州各门派之间势力平衡的工具而已。
这一次,北丐门与漕帮进行了一次交锋,或者说吴国与梁国进行了一次交锋,作为此次交锋的一个重要的桥梁,北丐门的大长老梁天健如今的心情没有几日前的那般安然了。昨夜派出的两个弟子,虽然并非秘术剑客,却也精修武功多年,寻常十余大汉无法近身,但今日却殒命于南平河边,那郑大白也似了,而那吴国的刘掌柜到现在还没有派人向自己报信,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的一个尾巴——那个送信的到底有没有被杀掉。
作为一派长老,梁天健养气多年,本说不该如此静不下心,但这次虽然精心安排,骗过了门主派出的手下,但是那于敖乃是千年人精般的人物,
还是怕被他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来,那个尾巴一定要处理干净。
轩逸楼中,梁天健心事重重喝着茶,静静的思虑着如何找到那个尾巴,如何干净的处理此事之时,侍者在外轻敲房门,低垂眉目请示说道:长老,有专诸盟来者问候,不知长老见不见?
专诸盟?梁天健听到这个名字心中顿时一惊,同在荆州城中,五大门派与专诸盟之间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关系,例如之前郑大白便是被李顺仁的推荐入专诸盟的条件吸引,此话并非空话,专诸盟早先因为传书局死伤严重,曾在城中大肆索掠少年,五大门派皆应承过此事,因此梁天健与专诸盟间打过几次交道,这些收钱卖命的秘术剑客没有剑庄剑客的颐指气使与高贵傲气,从以往经验来说,梁天健还是愿意与之交往,只是这些人杀气过重,而且寻常处事若用暴力过盛,则后患无穷,若开了这个头,日后仇者难免也会以此相报,自己难逃此运。所以梁天健抱着与之交好,却不过从太盛的原则,保持着不即不离,若即若离的态度。这次竟然有专诸盟之人前来拜访,梁天健不明其由,不禁有些慌张。
是什么人?梁天健沉静的问道。
侍者说道:那人长老前两日也曾见过,叫做魏行云,那日带了一个断臂少年交给了长老代为照顾,他今日是来找那少年的!
断臂少年?梁天健日理万机,心事重重,如何记得这些琐碎之事,当日那人自称专诸盟何龙涛手下,自己看在何龙涛的面上,收下了那独臂少年,便没有在意了,知道此时他方才想起,那个少年被自己派去接应偷儿,最后被刘掌柜手下叫别君的剑客杀了灭口。想到这里,梁天健不禁头疼起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该死的偷儿不死,没准备杀的小子却死于非命,梁天健不敢责怪刘掌柜手下那可怕的秘术剑客,但此刻也不敢直面这个专诸盟剑客,虽说只是出入门下,但终究是这个势力中人。梁天健不禁无奈的摆了摆手,对侍者说道:说某不在,打发他出去吧!
侍者应声称是,低头离开。
来拜访梁天健的人正是曾经的人贩子三郎,如今的专诸盟传书局剑客魏行云,前几日是他将小椴交给北丐门,据说跟在了梁长老手下做事,那日只匆匆与梁长老一见,惊鸿一瞥连相貌都未曾认清,却觉得此人心机不浅。昨夜听闻小椴描述刚刚见过的那人乃是杀死自己兄妹之人,魏行云当即便追将出去,只是夜色渐深,且人海茫茫,根据小椴描述,魏行云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