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根本不是蜀国剑客,你们是天痕剑庄的人!叶舒华终于忍不住叫出了他们的身份。
章秋痕脸上微微变色,另一位老者也是眉头一皱,叶舒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却又仍不死心的问道:我把书交给你们,你们可以放我一条生路么?
那个土系剑客叹口气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又如何能活,我等可不想那乾文子冲到我重崖山来追讨那书!
啊!叶舒华终于明白了刚才意识到的事情,从他道出他们的身份的那刻,他就察觉到事情似乎走向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是啊,若然自己还活着,灵隐剑庄终究会知道是天痕剑庄抢走了青灯古卷,以乾文子的实力,自是不难讨回,而如果自己死了,这书就不会有人知道去了哪里,天痕剑庄自然不会让这件事留下这么明显的尾巴。
明白了这一点,叶舒华知道了命要靠自己搏来的,这一刻,曾经一直压抑的四层天境界,终于被他放开了。剑破三层天,落血来相见,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真让人陶醉,仿佛天地间的灵气都向着自己汹涌的奔腾而来,挥之不尽,这是他第一次施展更天境的灵力,或许也将成为他的最后一次。
以陷空之术拦住身后的木系剑客,他欲以破凌风术击退眼前的老者,然后快速奔逃,他要逃往剑阁,那里是荆蜀两国的边界,长期驻留有蜀国剑庄的暗客,只要到时报出自己的身份与青灯古卷,梁国剑客定然不敢深入追击,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至于小鲜二人,他暂时无法考虑了,眼下都不能活了,如何还顾及得到明年能不能活。
破凌风术乃是风系秘术中极致攻击秘术,在领悟到灵隐子对风的劲,纯,砺之后,叶舒华终于习得这曾经作为灵隐子招牌的秘术,以极致的风系灵力磨砺风锋,细致到蝉翼一般的风端,能够切割开眼前的一切,便是金系秘术的金钟罩或是金缕玉衣都无法抵御。
但是不幸的是,他遇见的乃是土系剑客,土系有诗云:乱尘浪,洛阳墙,桃花软泥温柔乡。壁如龙,堕如坑,横刀立马入山岗,飘零沉浮萍踪意,立地生根战穹苍。
对外亲和的土系秘术剑客,只要站在大地之上,甚至有与天斗的信心,那破凌风术自是凌厉非凡,即使睟天境的土系灵力都一一崩溃,但是那老者的灵力却是源源不绝,一道土墙崩溃掉,另一道土墙却又在凝聚,然而叶舒华的破凌风却渐渐被磨得迟钝起来。
终于再破不开老者最新起的一道土墙,而身后章秋痕已然近身,“秘术——荆棘袭身”,随着他口出言灵,被拦在土墙后的叶舒华顿时被无数的荆棘笼罩在了其间,一道道藤蔓将其包裹住,其中的根根寸芒,扎入他的皮肤,叶舒华犹如被千刀万剐一般,周身现出斑斑点点的血迹,渐渐越来越多,逐渐汇成了一片,荆棘逐渐变长,深入,终于靠近他胸口的一根荆棘长刺长成了三寸多长,扎破了他的心脏,叶舒华闷哼一声,终于没有了气息。
不过是个更天境第二殿的剑客,竟也花费了这么多时间!章秋痕见叶舒华已然气绝,走近来,在他怀中摸索一番,找到了那本略微斑驳,沾染着一丝叶舒华血迹的古书,上面赫然便写着一行文字“青灯古卷其一”。
章秋痕眉头逐渐皱紧,终于忍不住大骂起来:日他娘的,竟然只是其中一册!朱泉祯,你再搜搜,还有没有其他几本!
土系剑客也摸了摸叶舒华的袖里和怀中,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忽然间他想起了什么,说道:还有两个孩子——
章秋痕此时也想起了,是有两个孩子,刚才倒没有注意,莫非叶舒华把另外几本放在了他们身上,想到这里,他便让朱泉祯带他们过来。
但此时,僵尸鬼忽然走了过来,摇了摇头,对章秋痕说道:不用去了,他们逃走了!
章秋痕听言大骂:混蛋,逃走了,不知道抓回来吗?别说你一个从天境的剑客还跑不过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僵尸鬼出奇的没有一丝不愉,反而心中却有一些不安的心悸,缓缓说道:他真的跑的好快!
是的,跑的好快!小鲜此时就奔走在这林中山道上,他背着那个叫做茗惜的丫头,一路飞奔,身旁的树木花草如同流星一般的从他眼角消失,他也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般,在林间划过了一条看不见的残影。
他是看到章秋痕的秘术束缚住叶舒华时开始起跑的,他还回头看到了满身是血的叶舒华,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了,平日里看起来很厉害的叶叔叔是真的被人杀死了,而且这些人不是自己曾认为的有善心的人,他们真的会杀人。
他从心底开始害怕了,这种害怕直入骨髓,让他浑身发凉,这比当初坐在回荆州的马车上被司马长空推到剑口上更令人骇怕,因为那次事情突然,他并未察觉到恐惧,而这次,他是看着剑锋缓缓的向自己心口刺来。带着鲜血的剑锋。
什么五蕴入灵,什么灵台气海,他都没有,什么灵识灵力,灵气汇集,他都察觉不到,他能够察觉的只有死亡的靠近与浑身的颤栗,他想发泄出来,想要逃离这种不安,于是他背起茗惜,开始跑了。
他并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