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三个月,在王崇一离开的路上,他察觉到了附近剑客的踪影,施展开风痕云踪术后,便发现了匆匆逃离的尹默然,想到之前其口中所言的种种,王崇一只觉得他还有许多秘密没有道出,索性便将其抓住,一并带回了皇宫。
这三个月的时间内,王崇一在皇宫密室内暗暗的审讯着尹默然,但是其竟然不发一言,王崇一心头大怒,回想起苗寨之中这厮竟然利用自己逃脱,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刀结果了他,但是却又担心颈间的项链发生变故。
自从那日戴上项链之后,上面那血牙咬住了他脖子上的颈肉,再也取之不下,而那从血牙之上流入灵台气海的二十一股力量也暗自潜伏了下来,再也察觉不到,虽然目前王崇一没有察觉到任何不适,但是心中的担忧却是与日俱增,毕竟那大祭司的前车之鉴便在眼前。
尹默然不说出羊皮纸的记载自有原因,其一是这内容乃是自己保命的根本所在,一旦说出,因其影响太大,这王崇一绝不会让自己继续活在世间,其二是其所揭示的事情或许对自己有利,虽然那大祭司修习第一部鬼书成为了如今那般模样,但是佩戴了血牙之链的王崇一却如正常人一般,而且每次见到他时,隐约的感觉其眼神已然不同,暗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魔力,似乎便是往事书中所传的鬼力。尹默然暗暗猜测,往事书中言道人自生的灵力并无阴阳之分,只是由于日久而亲附于地,渐趋于阳性,而那大祭司修习鬼书而产生鬼力,却无法调节阴阳属性,以至于成为现在的样子,而王崇一却无变化,恐怕那血牙之链便是关键,他甚至隐隐感觉到,血牙之链便是稳定灵力阴阳的灵气法宝。
自己当真是送了王崇一莫大的宝贝!尹默然暗自感叹,心却有不甘,不过这王崇一虽然获得灵宝,维系着体内阴阳灵力的平和,甚至可能拥有了血牙的诅咒之力,但是他却没有获得鬼书,无法修习其中的鬼力秘术,自己未必没有机会。鬼书目前还在大祭司的手中,以他一招制敌,湘溪子毫无反抗之力的境界来看,其至少拥有了超出廓天境的实力,自己若想胜过他只有找到第二部鬼书,获得第二件灵器平和体内阴阳灵力,那时夺来第一部鬼书,修习其中秘法,再夺走王崇一的血牙之链,获得诅咒之力,那天下之间,谁将是自己敌手。
王崇一见撬不开尹默然的嘴,便不再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那苗寨之中发生这么多事情,目前他还不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自然不会轻易作罢,他静心休养了半年有余,又再暗地里回到了那苗寨之中。
广场的尸体已然消失不见,倒不是谁有心清理,而是半年来的山雨及林间的走兽将其冲刷、啃食殆尽,而那林间的空地,曾经煅烧尸体的炉石也纷乱四散,焚烧过的尸体早已化作飞灰又重回大地,再也寻之不得了。
这两处再没有任何线索,而苗寨周遭百里早前半年之前都被这些中了邪蛊般的苗**害的鸡犬不留,自是没有人迹,即使想找个人询问一番也是不得。唯一可能的线索,便只有这苗寨了。
王崇一沿着当初尹默然查探的方式,从寨门处的住处开始搜索,凡是有文字的东西都被他聚集到了一起,倒还真的被他发现了一些东西,却尹默然在此的话,自然识得那东西是从保存着羊皮纸的那个女子房中搜出的。
那是刻在床板之上的文字,藏得倒是隐秘,床板之上有层层床垫,还有干草,秸秆等物遮盖,若非施展瞳力搜寻,否则当真察觉不到,当日尹默然便只看到了墙壁上的异状,对这床板却是全然未觉。床板上文字只是以寻常文字记载,并非如那羊皮纸上文字那般晦涩,但字迹丑陋,似是以奇怪姿势写作完成一半,花费了半日的功夫,王崇一方才从床板上那或浅或深的文字中了解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也大概猜出了记载这文字之人的身份。
苗人自称为蚩尤后人,但于逐鹿之战后为炎黄之族不容,遂世代迁徙终于西南大川之中隐居繁衍,有自己的古语,但未有文字传世,族人的历史仅以族中的巫女口耳相传,而祭祀作为苗人的精神托付,于族中拥有最高的地位,而留下这文字的人便是苗人的巫女。
苗人作为被放逐的族群,因蚩尤之乱遭天道诅咒,其族人世代避难,因文字一旦出世便等同于告诸上天行迹,所以其历史不敢以文字记载,即使苗人早已学会了中原文字,而此时摆在王崇一面前的床板,显得格外珍贵。
巫女之所以冒着极大的危险写下这上面的文字,是因为她觉得当时发生的事情实在太重大了,重大到若不留下文字,已找不到可以口耳传递的族人存在了。
根据上面所言,事情是这般的:大约五年前的一个夜晚,夜深之时,突显惊雷,历时半个时辰,雷成七彩之色,苗人惊异万分,埋头叩拜不停,至此之后,苗寨之中却发现不断有人中毒而亡,苗人以为天降罚难,以三牲祭天,族人却仍然不断死去,便连活祭都无法阻止,最后还是族中巫女通过诊断发现,死去的人都喝了附近一条山泉中的水。于是大祭司带领一些族人沿着山泉溯流而上,在一处山涧发现因山体滑坡而落下的巨石拦在其中,巨石呈现紫黑之色。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