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姑娘打开了院子的门,赫然见到外面竟然还有一个大自己几岁的小男孩,顿时高兴起来。她在村中本少伙伴,如她这般年纪的小孩太少,每次都是跟着比她大许多岁的哥哥姐姐玩耍时,他们都不带搭理她的,因此显得格外寂寞,这次看见了小鲜,便亲热的走到了他的身边,问道:小哥哥,你几岁了啊,你叫什么名字?
说话之时竟还动手动脚,伸着白嫩的手掌去摸小鲜的脸蛋,小鲜一脸的轻蔑眼神看着眼前的小屁孩,正想推开女孩的手时,却见叶舒华眉头一皱看过来,他连忙不敢动了,委屈着被女孩调戏,无奈的说道:我叫小鲜,七岁了!
原来你叫小鲜啊!小女孩食指搭在唇边,像是在想些什么一般,过了一会儿才笑道:我叫茗惜!我才四岁哦!我该怎么叫你了,小哥哥?
随便了!小鲜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那汉子见叶舒华还带着孩子,心中的警惕顿时小了许多,对叶舒华憨厚的一笑道:那你们进来吧,寒舍简陋恐怕要委屈你们了!
叶舒华道:哪里哪里!今夜叨扰了!说话间,叶舒华摸出二两碎银强塞入汉子手中,汉子推辞几次便收下了,这次第便更加殷勤了。
日头渐渐西下,叶舒华二人被汉子安排在西边的厢房中住下了,房间原是放杂物的,只是因为近来汉子的妻子怀孕显怀,肚子越来越大,不适合再与他同房而睡,于是便收拾了这间杂物房,因是汉子作为寝居之处的,倒还挺干净的,只不过房内仍残有一股霉败味道,小鲜不禁微微皱眉。
一夜无话,山中的夜晚寂静的出奇,偶尔几声高亢的狗吠方才将这处世外之地感染了几丝人气。睡在异乡陌生的床上,耳旁是叶舒华大作的鼾声,小鲜一直睡不着,窗外的月光如匹练一般洒入房中,小鲜摸出了叶舒华转交给他的那个香囊,轻嗅之下仿佛闻到了清儿的气味,让他一阵迷恋。可是清儿如今在哪了?想到这里,小鲜不禁又想哭了,母亲是不是真的不要自己了,为什么不要自己了呢!
回忆良久,枕头之上已满是泪渍,濡湿了一大片,小鲜小心的把香囊贴身藏入怀中,不再想了,刚想入睡,却仿佛闻到了什么味道一般。
此刻他的嗅觉似乎变得格外敏锐了,窗外的石榴香气,柚子香气暂且不提,就连那叫茗惜的小姑娘的浑身奶味仿佛都能闻到,小鲜顿时一阵惊奇。
但就在他惊奇之际,他的脑袋似乎被重物击打了一下,倏地一阵短暂的眩晕,他连忙转过头瞪住叶舒华,正想质疑他为何要打自己,却见叶舒华正蒙头大睡,毫无醒来的痕迹,那刚才是谁在打我?
小鲜迷惑了,“叮叮——咚咕咕咕”,一阵声音传来,小鲜望向床下,只见平时用来探知附近响动的瓶子倒了,他双眼顿时圆睁,心中只叫不好,完了,有人来了!
那个瓶子是叶舒华曾经用来在夜晚探知是否有剑客暗中靠近用的,瓶子上有叶舒华留下的一丝灵气,若是感知非他的灵气,则倒悬的瓶子立时倒下。叶舒华在成都之时,每夜必会设此禁制,但是当他于荆州定居之后,因为突破三层天境界,又离蜀国较远的缘故,警惕之心已渐渐放松,但是仍然将这个法子当做剑客行走江湖时的常识教与了小鲜,当夜小鲜让叶舒华设置此禁制之时,叶舒华考虑到此地渐渐靠近蜀地,便应允了,没有想到此刻竟然真的倒了。
不过此时叶舒华还在沉睡之中,曾经绷紧的神经在最近几年的放松之中已没了往日的警惕,即使是他日夜担心的瓶子倒了他也没有丝毫察觉。
又是一阵眩晕向小鲜袭击而来,这次他可以肯定不是有人在打他了,仿佛是内心的一种警示一般,小鲜觉得这眩晕是在提示自己,危险靠近了!
小鲜手无缚鸡之力,虽然叶舒华已经教导他剑客的入门之道,但是灵力修习并非旦日之功,他连忙推搡着叶舒华,拼命的叫道:叶叔叔,快醒醒,快醒醒!
叶舒华正睡得深沉,近年来向来是睡到自然醒的他,如今又劳累一天岂是那般容易醒来,小鲜无奈只得捶打掐揪都使出来了,叶舒华这才疼醒,一巴掌便向小鲜抽来,小鲜挨了一巴掌,虽然有些疼痛,但是他想到自己刚才也占了叶舒华不少便宜,便不在乎了。
叶叔叔,快别睡了,瓶子倒了!小鲜急切的说道。
瓶子倒了?叶舒华顿时清醒了,这可不得了。这瓶子虽然是细颈口,又是上下倒悬的,但是即时是力大之人都无法推倒它,只有秘术剑客的灵力方能影响到它,如今倒了,显然不会是小鲜所为,如今看来,这附近定然有剑客,而且还在肆无忌惮的施展着灵力秘术!
叶叔叔,我头晕!小鲜说道。
头晕?叶舒华一惊。一般而言,秘术剑客散逸的灵力会对凡人造成精神损伤,甚至毙命,但是此刻叶舒华在不施展灵域的情况下丝毫没有察觉到四周灵力痕迹,这小子的知觉竟然能延伸这么远?
叶舒华连忙起床收拾妥当,如今既然小鲜都察觉到了有秘术剑客来袭,那么留给他们逃跑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匆匆收拾完,叶舒华夹起小鲜匆忙向山坳的后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