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乾文子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像是想起了什么要事一般,与姬无涯回到了学院之中,小鲜便意兴阑珊的往家里走去,心里猜想着会不会遭受母亲一顿毒打呢?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忽然听见学院中的七层高塔之上的铜钟大鸣,便是远在十里之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小鲜离高塔不远,尚在学院山之中,幼小的心灵被猛地一震,吓得顿时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躲在林子里再也不敢出来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看似乎都要黄昏了,远处西山脚落渐渐的留下一抹残阳,山道上的人顿时多了起来,小鲜见到人流渐渐的放下心来,摸索着向山下走去,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认出他来,纷纷说着“这不是清儿家的孩子吗,怎么一个人在这,满脸鼻涕的,真是个邋遢孩子!”
小鲜听着有人似乎在说他,言语之中像是奚落自己一般,忍不住一脸蛮横的转过头很恨的瞪了那个妇人一眼,那妇人倒下了一跳没有想到这么小一个孩子都听得懂大人的话,也没多在意,勉强一笑,匆匆的向着学院山山顶而去。
忽听一声熟悉的娇叱,小鲜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最不想见的人出现了,他抬头一看,母亲走了过来,不由垂头丧气的叫道母亲的名字:清儿,我错了!
清儿顿时禁不住脸红,旁边还有剑庄其他的剑客在,自己儿子当众叫自己的闺名当真闻所未见,但这却不是小鲜故意所为,而是他一直听人学话,母亲叫父亲迷糊爹,他便学着叫迷糊爹,父亲叫母亲清儿,他便也学着叫清儿,甚至有时听人叫母亲李嫂子他也跟着叫李嫂子,但迫于母亲淫威,他终究是没有学成,但依旧叫她清儿。清儿此时却只是羞怒,并没有真恼,此刻庄主召集剑庄剑客,她身为儒家剑客不得不至,不过其父却似乎并非此道中人,此刻并未前来,在家中等着小鲜回去。
清儿尴尬片刻,四下一望将小鲜带到一边,恐吓两句让其回家,但是忽然间又想起此刻钟声大作,不知有何要事发生,他一个四岁的孩子倒真不好说,于是便抱起他一起上了山。
学院方圆近十里,围着朱红围墙,里面空间极大,不仅有学堂四所,还有跑马地,箭场,教场,试剑地,秘所,甚至还有可容纳剑庄所有人的地下避难地,便是在学院山之中,里面经过长年修整被掏空,做成巍峨的宫殿,盘根错节,曲径通幽,可以一直沿着向下的旋梯到达深潭之中。
小鲜同母亲到了学院的议事殿,看见乾文子庄主望了自己一眼,他忙低下头,又挣开母亲的怀抱,到一边的房间去玩了。清儿见是在殿中也没有多在意,过了一会儿乾文子便开始议事了,人群之中此起彼伏的争论声顿起,吵吵嚷嚷,小鲜看着这些大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禁不住在一旁哈哈大笑,过了不知多久,议论之声渐小,偶尔有几声埋怨,但是已难耳闻。乾文子看着众人的神情,淡淡一笑,安慰几句,点出了几个名字,清儿的面孔顿时一变,神情变得激动起来,随即又缓缓的恢复平静!
商议过后,众人便皆离去,心中对于这次商议之事虽然不甚担心,却也是不禁暗自里长长叹息一声,清儿带着小鲜走出门口,只见身旁主人宛如流星飞跃一般急速离去,饶是惊人,过了一会儿又见不知何处窜下如同幽影一般的四袭黑衣,似乎乃是庄内的暗客,清儿眉头微微一皱,终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