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龙见师兄在如此情况之下,还不忘对自己微笑,也自深感触动。当下他不由点了点头,意谓自己懂得他的笑容。
作为师兄的虎子见师弟点头,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说道,“还好了。有你们这帮同门兄弟姐妹们,并高阳大叔倾力营救。虽然受到了一点皮肉之苦,却也有惊无险,并无大碍。只是因为我的一时不慎、粗率大意,不但令你们担心劳虑,更耽误了大家的行程。实在是惭愧之极,汗颜无地。真的要跟你们大家,说声对不起了。”
“不,不,虎师兄,你怎么能够这样说自己呢。这根本就不怪你好不好!”貂儿瞟了正向这边走过来的燕赤锋一眼。却忽然发现他身后,竟跟着兀自低头擦拭眼泪的白鹭。
她心里知道刚才必定是燕赤锋,去将白鹭追了回来,期间不知道还会跟她二师姐说了什么好话呢。但猜想,总之不外乎是一套盘算着趁虚而入,讨其欢心的言辞了。
想到这些可能,貂儿心中就更来气。她故意将声量加高了不少,让大家都能够清晰无误地听见。她话里所含的意思,既然耽误大家的事跟虎子无关,则自然就完全是燕赤锋的责任了。
这番红果果的谴责,令燕赤锋脸色顿刻一变。他正要发作出来反唇相讥,白鹭却连忙拉住他的手,摇了一摇头阻止了他,不让他同师妹争吵。燕赤锋被她一只柔婉的手盈盈握住,心中蓦然一阵欢喜,不禁嘴角含笑,便不再出声。
只是他毕竟气愤不过貂儿的嚣张气焰,当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用之以示威胁警告。就好像在说“少来惹我”一般。
虎子眼见白鹭竟十分顺从地跟在燕赤锋后面。虽一片伤心、委屈万状地抹眼泪,但俨然一副对此人十分信任,毫不设防的模样。他心中隐隐感到一缕不快。
紧接着,更甚而见到她居然不避嫌猜。甚至略显出几分亲昵无间地,牵住了燕赤锋的手,螓首轻摇,示意让燕赤锋不要和貂儿无谓争吵。
这份情态,曾经何其熟稔?也让他心中突然莫名地堵得发慌!
虎子哪里还看得下去?当下就将头脸扭到一边,选择了刻意回避。他的脸恰好扭向貂儿这一边,脸上的痛苦,尽被这小师妹收入眼底。
好勇仗义的貂儿,心中顿时侠气纵横。她于是十分不快地皱起眉头,冲着燕赤锋和白鹭二人高声叫道,“哎呀,某某人现在真的好威风,好可怕哦。他这么厉害,怎么就偏偏忘记了?在那不久之前,彼时间。某人被人家用几把刀架着脖子,押出来示众时的那副窝囊相了。嘿嘿,有人记性不好忘得掉吧。怎么我貂儿记性虽也不好,却偏生就忘不了呢?”
“貂儿,不要再说了。”虎子、血龙连忙低声地喝止小师妹。貂儿却不管不顾,一鼓作气说完了全部话句之后,才在最末点以一哼结尾道,“凭什么不让人说啊?我就是气不过,偏要说!”
苍鹰在一旁冷静地瞧着。直到师弟师妹们都暂时住嘴,不说话了,方向二师妹白鹭招了招手,说道,“鹭师妹,你过来。”
大师姐素有权威。白鹭虽不知道,她为何单单只唤自己一个。却还是依言,低头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大师姐,有什么事吗?”
“嗯,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苍鹰挽起白鹭的一只胳膊,却又对其他各人说道,“这里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我跟鹭师妹到一边,有几句话要说下。请你们稍微等待片刻。我们说完话后,大家马上即刻启程。不要再在这里耽搁了。”
说完之后,她就拉着白鹭走到另一重院子里,盯着师妹好半晌。只把白鹭盯得颇不自在起来,她方才低声问道,“鹭师妹,你和虎师弟之间,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没有,没有怎么回事啊。”白鹭将头深深低垂下去,却来了个含糊其辞。苍鹰摇头说道,“大师姐这双眼睛,自信还有几分察言识色的毒辣劲儿,你却须哄瞒不了我的。快点如实跟我道来,让我替你拿个主意,怎么样?”
白鹭淡淡地笑道,“当真没什么。大师姐,你可能在什么地方,对我有些误会了。”
苍鹰道,“哦,是吗?那你在虎师弟被抓之后,就一心各种想将他救出来。甚至都不稀罕自己的生死了,那又算怎么回事呢?
现在倒好,有幸得到几位异人前辈的帮助,人是终于给救出来了。可你却居然一反常态,对他来了个冷若冰霜,不瞅不睬的了。前后相较,情态相差何啻天渊之别。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没、没怎么回事啊。他现在,既然已经没有危险了,当然就不需要担心了。”白鹭依然不欲对苍鹰如实交代。苍鹰只好轻叹一声,说道,“鹭师妹,看来你确实和虎师弟没有什么。那你们彼此之间,只是纯粹的师门兄妹的情谊了。”
白鹭闻言一呆。却想起他负心薄幸,竟然跟那仇人叶三小姐,睡到了同一张床,并且还换洗一新。他都伤到无法站立,难以自理的地步了。可想而知,那洗浴换衣什么的,统统都是交由叶三小姐亲力亲为的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气得身子发抖,心说,都这样了,还敢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