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将人放了,自然有话好说。”高阳常胜怀抱酒葫芦,也摆出一副,不是不可以商量的架势来。
那叶拜宸此时却又故意装佯道,“壮士,这其中遮莫是有什么误会吧?不知尊驾意欲搭救何人,却只恐并不在本宅。”
“哈哈,果然是个老匹夫!”高阳常胜大笑道,“叶拜宸,你出尔反尔,一时三变。当真是寡廉鲜耻,当世少有。但你还要说虎子和燕赤锋,他师兄弟两个不是被你坑在庄内。那就未免太也瞧不起我,存心把我当成二傻子来戏耍了!”
叶拜宸装作惊讶不已的表情,然后却又了然地笑道,“哦,原来你是说虎小子和燕赤锋两个,他们竟然和壮士你颇有瓜葛呀?咳咳,老朽实在是有眼无珠,竟把他们两个大好青年当做盗贼抓了起来,实在是抱歉啊。
惭愧之至、惭愧之至。看来大家彼此误会一场。好,话说清楚那就可以啦。好,咱们马上放人、马上放人!壮士还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高阳常胜笑道,“废话少说,我不吃你惺惺作态、当面奉承、背后捅刀那一套。大奸似忠、大恶伪善。你既然说是误会一场,那就当是误会一场吧。还不快快将他们兄弟两个都放出来!”
“这个自然,不待吩咐,准当照办。”叶拜宸眼珠一转,却又问道,“敢问尊驾与那虎子师兄弟两个,究竟又是有何渊源呀?”
“纵有渊源,却又与你何干?”高阳常胜不悦道,“你只管放人便是,其他休要啰嗦饶舌。快去快去!”
叶拜宸一愣,旋即干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确实是老朽多口饶舌了。没办法,这人一上了年纪,到老来就难免犯这个唠叨的毛病啊。嘿嘿。
其实那虎子和燕赤锋两个,老朽却也并未怎地为难他们。虽然暂时囚禁在后面的宅院当中,但也只是关押而已,却一个个正好生地款待着呢。尊驾,如不嫌麻烦的话,不妨屈步和老朽前往一趟。亲眼一看究竟,以证明老朽适才所言不虚。”
高阳常胜见那叶拜宸眼珠在眼眶里滚动,一脸奸诈狡狯的神色,似乎没安好心。但他自恃武功精奇,却也昂然不惧。当下“哼”得一声,心想,我且看你又待玩出怎样的花样。
是以高阳常胜当下也不应话,甩开大步,向那后院挺身而去!
这边叶家父子三个则躬身哈腰的,在后头指引路向。可在暗中却也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各自内心当中,暗暗窃喜。
大家先后进入了后院。那叶拜宸装模作样,一脸正气地喝令庄汉们马上把虎子、燕赤锋两位少侠请出来相见。
庄汉们听命应喏而去,叶拜宸就又过来忽悠高阳常胜。他在这里布置了许多陷阱,因此要循循善诱,让这厮掉入陷阱落网之中,再任意施为。
只是在此之前,却需时刻小心敷衍。步步为营,与这不可以力敌的贼大汉陆续周旋。
而高阳常胜进入后院之后,却一直立足原地。眼睛虽四处张望打量,身子却顿然不动。叶拜宸心中暗暗着急,因此越发满面堆砌上一层黏浓的笑容,嘻嘻地说道,“咳咳,寒舍因为过于简陋,所以最近准备好好修葺一番。故此方正在大兴土木,翻新装修。不知以壮士的眼光看来,敝宅的这一重布置格局如何啊?尚需要改进否?”
“我只不过是一介江湖草莽,寻常武夫而已。从来只管杀人快活,斗刀逞勇。”高阳常胜冷冷地回答道,“至于这些园林构造布景之类,我一窃不通,却也丝毫不感兴趣。”
叶拜宸见他口里说着这话,身子却依旧如入定一般,就是不肯挪动分毫。心中着忙,恨不得一把将他推到了陷坑里。然后将他团团困住,大口地唾他,尽情作践、凌辱一番以泄心头之愤!但在此刻,却也只得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说道,“那是那是,大侠明显志不在此啊。哈哈,哈哈,老朽了解、了解。”
嘴上说着一套,实际上却正在绞尽脑汁。想着该当如何,才能让这高阳常胜动身移步,掉落到他所设置好的陷阱罗网,进入彀中。
正在这时候,却见那衔命而去的庄汉们,却已然将燕赤锋押出。推到了牢门口,喝令他驯服点,否则叫他吃不了兜着走。高阳常胜见那燕赤锋神情憔悴,衣衫破烂,多处结了血痂,显然在牢中受到了颇为严酷的拷打,与那老贼所说的款待果然迥然相异。
“哼,这种款待,倒也确实独特,简直别开生面,让人耳目为之一新啊。”高阳常胜闷声哼了一句,却又问道,“怎么就他一人,还有一个呢?”
叶拜宸未想出具体的计较来,却也奇怪怎么庄汉们只押出了燕赤锋一人?
但他毕竟心机深沉,心中想法,半点也不表露出来,行诸于色。当即假装没听到高阳常胜前半截话,却顺着那后半句话的口风,冲庄丁们叫道,“对啊,还有那位虎子少侠呢,怎么不一起带出来?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大侠的宝贵时间,可得拿你们是问!”
那几个庄丁们一时张口结舌,神色十分奇怪。叶拜宸就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压低嗓门问道,“你们怎么回事呢?虎子人呢?怎么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