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横竖,都已经被害了,那再加害一次又有何妨!”白鹭显得极不冷静,情绪失控地激动着,“害了就害了啊,大不了我陪着他。大家死了干净!”
口里虽是这般说,却又知道自己终究拗不过苍鹰。随后又猛觉得自己方才的一番话,说得太过急刻露骨,一时又羞又气。似此前后无着,白鹭只感愈发无力无靠。就将身子往下一坐,蹲在地上无语饮泣、默默流泪不已。
貂儿见白鹭哭了,大感疼惜。也走过来搭着她的肩膀,陪着她抽抽搭搭地抹眼泪。及到后来,因越发感到悲伤,难以克制,竟由饮泣而抽啜,又由抽泣而渐渐嚎啕。
这小师妹两只眼睛红通通的。看那番状况,不要说是来安慰他人的,倒显得比白鹭还要凄迷可怜三分。似乎反而需要白鹭转过来安慰她一般。
果然白鹭看了貂儿这副小可怜的神情,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将两眼所含的泪滴轻轻搵干,轻轻跟貂儿说道,“别哭了,啊?貂儿。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把虎师哥他们给救出来的!”
苍鹰看着她们,点了点头,说道,“师傅经常教导我们,嘱咐我们遇事要冷静处理、慎重对待。你们难道都忘记了么?貂儿,不要再这样哭哭啼啼的了。在江湖上走,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在所难免。因为这点小事,就苦恼不尽,要死要活的,那还了得?大家都保持冷静,想个法子。不信就解决不了眼前这个问题。
咱们大家团结一心,就当成这是对我们此行所设置的第一道考验吧。虎师弟和燕师弟,自然是能够解救出来的。”她这话称呼的对象是貂儿,实际上却是说给白鹭听的。白鹭哪有不知道的,当下低头不做声。
貂儿听到“师父”两个字,眼睛一亮,顿时跳脚而起,叫道,“对了,大师姐,为了确保万一,你不如现在就飞鹰传书,让师父赶紧下山吧。我们也不必先行离开,而是和师傅一起去救出虎师兄他们,然后大家再一起去接应无洹子师叔啊!
哼!师父他老人家可是天下无敌吔,我们和他一起行动,看哪个老坏蛋敢再来坑害我们!大师姐,你觉得呢?貂儿我的这条妙计,还算得很高明的吧!”
她说完,自觉得意非凡,只感此计的确大妙。既可以救出身陷囹圄的师兄,又可以接应正在远方的师叔,真可谓是两全其美,万事俱备!以此忙不迭地冲大师姐邀功炫耀,期待表扬。
可是事实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苍鹰等人非但不对此加大赏,反而摇头哂笑。貂儿兀自不解,却听翁刚嘿嘿地干笑了一声。她不禁怒视了他一眼,喝道,“傻大个子,你啥乐呵什么呀?”
“没、没什么。只是,只是好像昆仑山离这里太远了。丘道长接到书信,却不知要好多天,才能赶到这里来啊。”翁刚瓮声瓮气地,费了好大劲,才说顺畅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貂儿瞬间明了了师姐他们笑而不语的原因。她小脸一红,呸了一声,却也不说话了。黄萤倒有心帮她搭开难堪的情绪,说道,“最近也需要到沟里,才可以飞鹰传书呢。”
血龙大概是因为左右寻思无计,心中忽然大怒,焦躁起来,叫道,“我看也别想什么办法了。以我的意思,就是大家再冲到叶家宅院,去硬抢!无论如何也要把人夺回来!叶家老贼若是当真敢杀了虎师兄和燕师兄,我们,我们就杀了他全家,。血洗满门,一个也不留!特么的,看看到底谁狠!”
翁刚大感认同,跳起来拍手叫道,“血龙兄弟言之有理,咱们就这么办吧!”
“那怎么成,那怎么成呢!”白鹭心慌意乱,连连摇手。貂儿原本正待也来大声附和。但见白露神色慌张,不禁一愣。好在转念之下,却也顿时明白了个中究竟。她当下把俏脸一板,怒叫道,“呸!有个屁理呀!”
她的声音很大,又脆又响,将众人的耳鼓都震得嗡嗡直响。血龙和翁刚面面相觑,不解她为何如此不满。
黄萤却低声为血龙解惑道,“龙师兄,你也仔细不想想。倘若虎师兄当真让那叶家的人给杀害了,我们就算把叶家的人全部杀干净,一个都不放过,难道虎师兄就可以重新活过来了吗?你这哪里是救人,分明是害人啊。你怎么能够这样的粗疏大意呢?”
“哎呀,确实不好!”血龙恍然大悟,一时汗颜无地。
白鹭却将樱唇狠狠一咬,恨恨说道,“杀叶老匹夫那是一定必须的事。只是虎师哥,可丝毫也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就是了。龙师弟和这位翁大哥的用心是很好的,也一心只想把虎师哥救出牢笼的,只是,话说得太过粗线条了一些而已。萤儿,你也就不要再责备他们了。”
“是啊是啊。我们都只是想最快地救出虎兄弟啊!”翁刚如此辩解道,丝毫也不觉得血龙方才的话有何不妥。他大概是在想,血龙兄弟虽然那样说了,可是虎兄弟不是还没死么,你们又慌张什么呢?
貂儿对翁刚说的什么丝毫也不感兴趣,而是立马跟在白鹭的话后高声说道,“就是嘛,大家都别慌,别慌!懂吗?鹭师姐说的有道理。那个姓叶的老坏种,那是一定要杀却的。但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