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儿看着那风吹马尾的景象,心中十分喜悦,甚至有些踊跃起来。看见那些放牧人当中,有一个是一位姑娘家,穿着红红的长裙,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骝。她忽然就想起了昆仑山下,那一座不知名的村庄里头,也有一个穿红衣去放牧红马的姑娘。
当下她就忍不住将两者联系了起来,喈喈呱呱地说道,“好多的马儿和白羊。”又指着那匹红马道,“那匹马好像我们下山时见到的那匹马啊。对不对?只是,好像也不太对。因为,那匹马似乎好要更红一些,毛色没有这么深的样子。”
言者无心,血龙听了却不由心中突地一跳,立马问道,“那匹马的主人,是不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外族姑娘啊?”
“咦?”貂儿顿时转换了注意力。她快步来到了五师兄的面前,充分发挥出她优良的八卦精神与八卦潜力,几乎是喋喋不休地追问道,“是啊!是的呢。哎呀,龙师兄,你也看到了啊?要不你怎么会知道呢?
那个姑娘长得确实好好看呢,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可是,那身衣服却不是很好看。不过衣服虽然不好看,但是人好看就行了嘛。龙师兄你说对吗?
嘿嘿,她还跟我们说话来着呢。好像,是说她在等一个什么人的样子。欸,那匹马该不会就是她的嫁妆吧。
看她那副模样,真是傻头又傻脑的,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嗯?龙师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心不在焉而在马去了吧?哼!她跟你说话了吗?那又有没有问你什么呀?”
“她。她?她说她在等人吗?”血龙机械式地问了这么一句。但他内心里却激动无比,暗中狂叫道:肯定是她了。是她、是她!她在等谁?等谁,难道?唉,如果真是这样,那我、那我,那我?
还没等他内心里狂叫出那我将怎么着,却听貂儿点头说道,“是啊。不过,我可并没问她在等谁。估计,会是一个让她觉得很重要的人吧。”
她说到这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望着虎子道,“虎师兄可见过她两次呢。而且两次都跟她对过话的呢。他和她说话最多了,应该比我更清楚一些。虎师兄,你说是不是?”
虎子点了点头,说道,“我和无洇子师叔回昆仑山,在经过那个村子时,也见过那姑娘一回。算来倒确实是两次。”
血龙却显然对谁见过几次的问题丝毫也无兴趣,他似乎突然变得紧张焦急起来,喃喃地说道,“我、我,这、这,”
他抬眼去凝望着天边的高山。只望见高山依旧白头,高山寸草不生。高山千里冰封,遮断数不清的千里望眼。
“恐怕最快、最快,我们也得要在一个多月以后,才能重回昆仑山了。”血龙收回远视的目光,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此刻他语声低沉,与其说是在跟貂儿对话,倒毋宁讲是在跟他自个儿自言自语。
苍鹰毕竟年纪大些,阅历亦颇为丰富。见到血龙这番情状,她不禁微微一笑,问道,“龙师弟,你认得昆仑山下,那位爱穿红衣服的姑娘吗?”
血龙见问,心中“咯噔”一跳,暗忖道:不好,这个秘密可不能叫你们知道了。要不然,我整日整月,这耳朵根子可再也休想清净片刻了!
因此,他慌忙摇头摆尾地予以否认,一脸正色地问道,“哪个?哪个红衣服的姑娘?哦,那个啊。不认识,不认识。我,我也是过路刚好看到她,刚好看到她。”
虽然嘴上是连忙矢口否认,但想象着香木挂念自己、跟人打听自己,对人述说正在等人的模样。血龙的心深处,却又不禁一片暖洋洋的美意。
在这一番言谈之际,他们一行人已经绕过着那片山坡,眼前蓦然出现一派平坦的景象。那远处许许多多的山,似乎就要从各自的眼界处消失,却毕竟仍旧将隐未隐、若即若离。
而两旁近处的山峰却又尖又小,矗立在路边。浅黄的草都参差不齐,一路向着前方无尽头铺陈开去,甚至还留有新近被马啊牛啊羊啊啃噬过的痕迹。
放目眺望远方,尚且可以看到前面正流动着红白乌色相间的一大群牧畜呢。一条清澈的小溪也不知是从何而始,又从何处汇涓成流的,静静的在那里流淌着。静极而动,透着一股蜿蜒含蓄的美感。
虎子、白鹭等人各自的情绪不禁变得欢快起来。纵然天气不好,但是快乐却很真实。忽然一阵嘹亮的歌声悠悠传来,却是那些放牧的人们为了表达自己欢畅的心情,扯开嗓子,开始引吭高歌。
貂儿、黄萤觉得有趣,忍不住嘻嘻而笑。她们小手牵挽着小手,快步地向着那条明净流淌、澄澈清亮的小溪跑去。
到了小溪边,两个人都蹲了下去,让溪水淙淙地从自己冰凉的小手上流过去。瞬间之后,只见彼此的手都已被冻得绯红,赶紧又撤了出来,往对方面上捂住,以探寻一丝温暖。
两个小妮子都为此感到开心不已,一起发出清脆的笑声。回头望望师兄、师姐们都走得远了,急忙又一跃而起,一溜小跑赶到他们前头去。
貂儿见自己反而抢在了头里,难掩心中得意之情。她乱抖着双手,将水珠悉数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