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龙不乐道,“话虽这般说,可是我们几个,既然一同出道,那么理当并肩同行。大家共同进退、相互照应,岂不更好么?”虎子说道,“有时候不可一概而论。龙师弟,有句熟话叫做人各有志。燕师弟的想法,可能有些与众不同吧。”
翁刚想了又想,仍旧理不清个头绪来,就在一边发愣。愣了好长时间,却忽然插口道,“嗯,不错,我记起来了。燕兄弟从昨天开始,就好像有些不高兴。一路上他像提不起兴致的模样,一点都不开心。”
血龙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谁又能开心得起来呢?”
正说到这里,却见苍鹰、白鹭、黄萤、貂儿几个都已经来到了房门口。虎子忙喊了一声,“大师姐。”苍鹰点头道,“燕师弟一个人走了?”
血龙道,“是啊,走了也不对我们打声招呼。一个人天没亮就偷偷地溜掉,不知道是什么心态!”
“走了就走了啊,他大概不高兴跟我们一块走呗。”貂儿哼道,“他老是觉得自己剑法高超,一副多么了不起的得瑟劲。好像自己很厉害的样子,姑娘我还不想跟他一路同行呢!这下好了,他一个人走了,真讨厌!”
苍鹰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大家别再议论纷纷了。这件事既然这样了,那就这样吧。我们赶紧用过早餐,大家继续赶路吧。不要因为一些意料之外的变化,而影响到我们既定的正常的行程。”
于是众人无言,各自在房间梳洗即罢。快速整理好行装,一起踏上了漫漫征途。貂儿望着前方的远路,跺了跺有些发凉的双脚。她斜起双眉,鼓鼓的眼珠子扑闪扑闪地绽放出一溜乌亮的光芒,似乎是百无聊赖地转动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道,“到底日月梦离这儿还有多远啊?我们这么走,究竟要走多久才能走到那儿啊?怎么走来走去,老是只看见冰雪、老也走不出雪山啊?”
虎子笑道,“不急,我们走完这一座雪山,接下去走的肯定只会是另一座雪山。一座一座地翻过去,总会有走完全部的时候。日月梦我也从来没有到过,估计大概也得有千多里的路程吧。”
“啊?千多里呀?那么远!”貂儿眨着眼睛惊呼道,“那该要走多久啊!”
“也不用多久呢。”虎子说道,“你算算看,昨天我们就走了将近一百余里。照着这样的速度,再用不了十天就可以赶到那儿了。”
说话之间,众人已经出了金丰镇。径自向东而行,到得中午时分,前方却又出现了一个所在。只见一排弯弯的矮松树。松树的尽头,又现出一条街道来。貂儿似乎烦不胜烦地“嗷呜”一声,郁闷地叹息道,“真是没劲儿,又是这样的一种小镇子。”
刚走到松林前,忽然天空一声鹰唳。苍鹰仰头一望,扬手一招,清啸一声。一匹鹰隼飞闪而下,落在了苍鹰肩头,却正是昆仑总坛豢养的传书使者。
貂儿此刻正在大师姐旁边,一时顽皮,飞快地将那鹰隼抓住,伸手就去抢它双翼下的放置蜡丸的小竹筒。哪知道那大鹰分毫不给她面子,拼力一挣,双翅扑腾不已。两个爪子挥舞不休,更用尖喙猛烈地啄击貂儿的手臂。
慌得貂儿赶忙松开双手,向那鹰隼怒目而视。那鹰隼在低空中盘旋半圈,却又重新落在了苍鹰手臂上。貂儿大怒,虚张声势地挥动拳头骂道,“臭大鹰、臭大鹰,居然敢攻击我,小心姑娘我狠狠地揍你一顿!”
那鹰隼却不为所动,傲骨峥嵘地对貂儿睥睨视之。苍鹰笑道,“鹰隼虽然只是动物,却也容不得轻慢。你没有主动和它取得联络,它便不会让自己所传递的信息为你所获。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她就从那鹰隼那儿取出了蜡丸。貂儿忿忿不平,凑过去喝道,“敢不买我的帐,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居然当真冲那鹰头脸便打。苍鹰一手架住了她的攻击,却把停鹰的手臂一抬,让那鹰飞速冲上了云霄,穿越层云而去。
昆仑派密封信笺的蜡丸分为多种不同的颜色,不同的颜色代表信的内容各不相同。有的需要即时回复,有的却无需回传消息。鹰隼这次带来的消息,就是不需要回信的那种。因此苍鹰在取得了蜡丸之后,立即就放它飞回去了。
貂儿没有打到鹰隼,心里也不怎么在意。嘻嘻哈哈地去向黄萤、血龙模仿那鹰刚刚摆给她看的傲慢神情,和那睥睨万物的牛气造型。苍鹰这里却已经将信件敨开,快速看罢。顺手将之搓成了碎片,粉粉地扬撒开去。
虎子走近前来,问道,“大师姐,掌门师叔有什么吩咐?”
“师叔让我们此行,一路上密切留意沿途动静。并且说在赤台、修沟、巴隆、沟里等几处,都有日月梦设置的堂口分舵,部署的力量也相当强大。并且无洹子师叔已经察觉到了大罗天的一些蛛丝马迹,我们的行踪也被日月梦死死紧盯着。
掌门师叔让我们千万要谨慎行事,同时须防备可能存在的大罗天人手。他们如果当真操控一切的话,到这片地域之后,就随时有可能出面对付我们。所以虎师弟、鹭师妹,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一举一动,务必格外小心。切记切记。”
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