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蓬发大汉对此似乎并不甚感意外,只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你就是丘道长的徒弟!”
“不错,师父他老人家一共收录有七名弟子。除却授业,更兼有养育之恩。我便是他的第五名弟子血龙!”
蓬发大汉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既然到了此处,也只有丘道长的弟子,才会对我的名号有所耳难闻才是。我其实不应该问,而理当早就想到这些才是。”
隔了片刻,他方继续说道,“没错,我就是那高阳常胜。三十多年前,就受人之托,需找丘道长一决生死。只是原本在三十年前受托之事,居然宕延至今日,方才动身前来。你却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吗?”
血龙道,“你一直觉得可能还不是我师父的敌手。直到前不久你可能练功大成,感到有些把握,可以一搏,所以就动身前来了!”
静听完他稍嫌幼稚的推测,高阳常胜微微颔首道,“虽不甚准确,却也大致仿佛。既然如此,你又能否是我的对手?”
“当然不能。”血龙肯定地道,“但是,这不能做为避而不战的借口!”
高阳常胜笑说道,“明知不敌犹然要战。血龙,你确实勇气可嘉。只是在我而言,既然明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那就没有与你一战的必要了。”
血龙道,“但我却还是要和你大战一场。就算打不过,又有什么关系!”
“血龙,你还是没弄明白我刚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高阳常胜道,“我既然不愿跟你交手,那就证明你的武功肯定不如你师父,所以也就代表不了他的水平。既然你代表不了你师父丘道长的武学成就,那我跟你的打斗就毫无任何的意义。这也就是我所说的,我们之间,完全没有一战的必要的内涵。”
“可是!”血龙还待要坚持一战。师兄虎子却急掠而至,按住血龙的双手,对那蓬发大汉高阳常胜说道,“大叔,我还有话要说。”
高阳常胜大手一挥,宏声说道,“有什么话,只顾说来!”
虎子问道,“高阳大叔可曾认识一个叫做武凤翔的年轻人?”高阳常胜漆刷般的浓眉一扬,沉声道,“不认识。他是何人?”
“他,是向我们透露大叔近日以来,会向我师父发起挑战这个消息的神秘人物。”虎子笑道,“我还以为高阳大叔说不定和他熟识呢。”
高阳常胜摇头道,“我着实不认得什么武凤翔。只是我要向丘道长发动挑战这件事,虽然不曾大事声张,可也并非秘密进行。江湖中人通过小道消息得知这一事情,却也颇为正常。我向来做事,但求光明磊落,无不明白示人。所以,不可能存在任何的奸险阴谋,这一点你们各位大可放心。”
虎子道,“大叔光风霁月,让人佩服,我也深信这一点。对高阳大叔你的胸襟气度甚为心折。那么,再问大叔打听一个人物,却不知大叔又是否识得?”
高阳常胜道,“何人?请说。”
“方无俦。”虎子低声说出那人名字。
“方无俦?”高阳常胜浓眉微皱,却说道,“曾经听说过她的事迹。似乎她和丘道长颇多瓜葛,并且此人声名在江湖道上也并不怎么的好。而近年来,也一直未再听到有人说道此人行止,感觉应该是早就退隐或者甚至离世已久的人物了。虽听闻过名声,却其实并不认识其本人。不知兄弟打探她的消息,又是所为何事?”
虎子轻轻“哦”了一句,摇了摇手,“也没什么事,只是前段时间听师父谈论昔日江湖人物,曾略略提及过此人。因为他老人家只是一笔带过,却不肯详说其人其事,所以心中好奇,冒昧向大叔打听了。有劳大叔费神,还请不要见怪。”
正说到此,却见燕赤锋在前,貂儿在后,两人快步走了过来。虎子见到貂儿现身,心知大师姐他们必然也潜藏在暗中,秘密观察这个高阳常胜。但大师姐既然决定并不露面,他自然就当心照不宣予以配合,只做不知道她已到来。
那蓬发大汉高阳常胜却似乎对四周的一切微细变化尽数烛照于心,但仍镇定自若,淡然一笑。怀抱着酒葫芦,挺立在冰雪寒彻的天地夜色之间,显得颇有气势。
貂儿见这人大剌剌地自命不凡,似乎丝毫也未把自己等人看在眼里,不禁大怒,喝叱道,“蓬毛老怪物,你很了不起么,看打吧!”
喝叫声中,她竟然提着拳头,纵身就要扑击高阳常胜。虎子急忙拦住她的莽动,叫道,“貂儿不得无礼。”
貂儿怒道,“大师兄,你好不明事理。貂儿正要替师父出手对付敌人,你不但不支持,居然做出反倒要帮他的样子!”
“貂儿,高阳大叔和师父之间的恩怨,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的事情,需要他们亲自面对面地解决。再说,高阳大叔武艺高绝,又岂能是你能够应敌得了的?”
貂儿一怔,尚未开言。燕赤锋却冷笑一声道,“虎师兄,难道你就忍心这般不加阻止,让这高阳常胜,趾高气昂地去昆仑山挑战大师伯么?大师伯虽然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可是目今却偌大年纪,身体衰朽老迈,感觉大不如前。这高阳常胜如此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