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汉点头,目光一阵伸缩。隔了少顷,方才缓缓言道,“应该说,它已经是我剩下的全部的人生啦!”
雪夜一时寂寥,雪地上的几个人谁也没有吭声。如是约莫人行百十步的时间,蓬发大汉率先打破沉默,问道,“你们又出身何门何派?来此雪域小镇,却又所为何事?”
血龙笑道,“我们都是昆仑派的弟子,近日才下山不久,要去东北方向协助师叔处理一些本门事物。”
“昆仑派?呵呵,是了。你们都是昆仑派的门下。”蓬发大汉轰然大笑,笑声隆隆如同雷鸣。他的大手却按在刀把上,一字一字地慢慢说道,“那,你们又知道我是何人,从何处来不?”
虎子拱手说道,“我们师兄弟几个,正要就此请教大叔。”
那大汉将手往深深夜空之中的东方一指,呵呵笑道,“东方,遥远的东方,远得超乎你们的想象。跋涉重山复水,自遥远以远的东方山地而来。”
虎子眉宇不自觉地一紧,问道,“不知大叔又为何不辞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自遥远的东方赶到此西极之地?”
蓬发大汉手一挥,长刀跃在眼目之前,却淡淡说道,“为了昔日的一句承诺,了却一位故人的临终遗愿,也为了让自己得偿所愿。”
血龙目露敬佩之色,慨然击节道,“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正是男儿本色!”虎子却平息静气、不动声色地继续追问道,“在下很好奇,大叔风尘仆仆,从东边而来,却不知又要赶往何处去?”
蓬发大汉挥手之间,长刀入鞘。他双手捧起葫芦,畅然豪饮良久,方一抹嘴笑道,“既来此地,自然是要去你们昆仑派了。”
说罢,将酒葫芦背在身后,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虎子看着他雄壮的背影,忍不住叫道,“大叔可是复姓高阳?”蓬发大汉如若未闻,只是放声大笑,很快就融入了前方渺渺雪色。血龙原本不解大汉为何竟说要去昆仑派,等听到虎子这么一问,猛然醒悟,惊叫道,“啊呀,原来你就是那个名叫高阳常胜的少年!”
蓬发大汉依旧只顾大步向前而行,却留下一路豪笑作为应答。血龙心中着急,放步便追赶上去,大喝道,“高阳常胜,你且慢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见那大汉犹不停下脚步,血龙当即飞身跃起,拔空数丈。一个起落,生生挡住在那蓬发大汉的正前面,竖掌横眉,严阵以待,说道,“你既然是那高阳常胜,那就请留步!”
大汉看着他凛然无惧地面对自己,颇为嘉许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年纪轻轻,功力已有如此造诣,倒也不枉出身昆仑一脉。”
说罢他停下向前的步伐,问道,“血龙兄弟挡住我的去路,却待有何见教?”
血龙哼道,“高阳常胜,你既然要上我昆仑山,我就是昆仑派的弟子,自然要向你讨教一下高招!”
蓬发大汉笑摇头道,“血龙,想必你也听说过一些关于我的事迹,所以才知道我的名号。我上昆仑山,也只找一个人,做一件事。做完了那件事之后,我便立刻下山,却与其他人丝毫无干。你我既然一见投缘,更无交手的必要,你又何须如临大敌,非要与我兵戈相见呢?”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全部知道。”血龙也笑说道,“可是你却不知道,你要上山去找的那个人,却正是我血龙的授业恩师。常言说得好,‘师父有其事,弟子务其劳;师父有所虑,弟子分其忧’。高阳大叔,你说我有没有与你兵戈相见、放手一搏的必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