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血龙还真打算据理力争一下,但见这个形势之下,大师姐的兴致不好拂扫不说,她又动员了小师妹貂儿跟她同一阵线。貂儿人虽小,可是无赖的很,她的面子就当然更不好排斥与驳回了。当下只好将头一点道,“那好吧。我便暂且歇息一下,那就有劳大师姐了!”
说罢,血龙就退到了虎子身旁,和翁刚、杜立成等人站在一处。
“嗯,多谢龙师弟让我一个出场的机会。”苍鹰绿袍飘飘,面对那面露不耐之色的易是公浅浅一笑,说道,“贫道乃是昆仑派弟子苍鹰是也。你日月梦胆大妄为、屡屡犯我同门,直至今日杀人放火。做下诸般大恶,造成当前两派之间结下深仇大恨、势难并存的局面。一切罪责过错,都在于你日月梦的狼子野心。
从今日起,贫道等昆仑弟子,正式替师门出面,申讨汝等屑小!易是公,你若心中尚自存了半点是非之心,就请退后,从此离开日月梦自去。我等昆仑门人自然对你秋毫无犯。倘若不知悔改,仍旧不识时务怙恶不悛,那就没话可说,你且尽管出招吧!”
“原来你就是苍鹰,倒也名不虚传,确实是个美貌女子。却不知为何要看破红尘出家做了道姑?”易是公阴森森地笑道,“实话告诉你,我们日月梦此番既敢捋你昆仑派的虎须,自然是做了充分准备、花了大量功夫,因此有恃无恐。我们不但要侵犯你昆仑门人,还更要冲上你们那座昆仑雪山,杀光龟缩在那里的那些牛鼻子道士、一把火烧尽你那个昆仑总坛!嘿嘿,你既叫我出招,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只好叫你看招先!”
这位仙游堂主说到这里的时候,略微停顿了片刻,却将鱼竿径自打了过来,嘴上兀自喝喊一句,“接招吧,苍鹰!”
苍鹰性格本来淡定沉静、冷漠从容,但此刻却也被那易是公一番狂妄的言词激怒了,隐隐泛起了一股杀意。她早年在江湖上游离的时候,却正是凭着刚肠嫉恶、冷酷无情博得了相当的知名度的。后来因为恨事出家、黄庭诵经,慢慢消磨了那一份凌厉决绝,萌生出新的雍容沉静的气质,但是骨子里很有一股狠劲不曾磨灭。
所以她心中这一怒,身体中一股无形的张力突然喷涌爆发,弥漫开来,让人心中不由瞿瞿然惊悚莫名!易是公明显感应到了这种特质,暗自惊诧之际,忍不住略略后退了半步。
然他又自恃武功不凡,那钓鱼竿又是奇门的长兵刃,对自己有加成的优势!而苍鹰以剑法成名,此刻却竟并无佩剑,只有手中拂尘一尾。自己即便万一不敌,料想全身而退不是难事。所以他也不甚担心,手上所采取的攻势依旧不减,
他这番如意算盘打得倒挺不错,但是他显然低估了对手的能耐。他这般设想的前提是以血龙的武功作为参照物然后据此推测得来的。他以为苍鹰就算强过血龙,也不会超出太多。所以才大胆得出这样一个设定。
可是苍鹰的武功就是超出了血龙太多了。她身法奇快,还在易是公嘴角噙着一丝不屑的冷笑挥舞钓丝的时候,就已鬼魅一般欺近至他的身前,拂尘丝丝绽开,宛如千百万枚锐利的钢针,肃杀地袭向他那干瘦的胸口!
易是公大骇,瞬间慌神,暴走而起,飞速退逃!幸喜他身高腿长,拼命奔窜起来,速度倒确是比一般人而言更具有优势。
只是,苍鹰却并非属于那所谓的一般人之范畴。易是公的优势在她高超的轻功面前,根本不值一哂。奔逃中的易是公偶尔回头向后望了一望,忽然发现苍鹰居然悠然从容地紧跟在他身后。看那洒然的神情,与其说是在追杀逃敌,倒毋宁说正在闲庭信步。
突然之间,心高气傲的易是公感到很绝望。他此刻心胆皆碎,全身的力量从四肢百骸酥然涣散,仿佛于这顷刻间就消失净尽、无踪没影。
苍鹰!这个可恶复可恨的年轻道姑,简直就是他武学生涯之中的噩梦!易是公气喘吁吁,咬紧牙关再持续奔跑了半圈,终于整个人都破裂了、散架了一般,一屁股就坐在了雪地上。他心灰意冷地回头望去,只等苍鹰毫无悬念地将他格毙当场,却意外地发现那道姑居然没能赶上!
这么看来的话,究竟是自己适才充分地发挥了身体里的潜能,还是她限于年纪功力不够,因此虽声势逼人但却虚有其表后力难济?易是公想到这些可能上面,他心头大石落定一般地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暗自侥幸,也忍不住微感得意。
他美滋滋地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一下手脚。却在不经意的偶尔一瞥间,骇然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哎呦妈也,我的亲爹姑奶奶,我的亲娘勒个擦啊!
原来,苍鹰此时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正自悠闲地站立在前方三尺左右的地方,等着他的到来呢!
易是公慌忙起身,爬起来又往回跑。可是跑了几步,忽然又觉得不对了。因为他发现了众多日月梦的门下众目睽睽,大家都死死地盯着他呢。易是公擦了把额头冷汗,心想:我乃堂堂仙游堂主,刚才比武严格说来又不算输,我跑个什么劲呢?我又为什么要跑?
想到这里,他猛可里大吼一声,“抢先机!”全力以赴,奋起一杆抽向那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