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死了不打紧,咱玉隆镇爷们的干劲可千万不能倒,昆仑派的声威更加不能受损。”田老七一拍大腿,喝道,“我们就算不幸阵亡战死,昆仑派为我们兄弟报仇那可真容易,因为不远嘛!还挺近,抬抬脚立马就到了!不像开封、淮河那帮兄弟的情况。那边十万八千里远近呢,可得商量出一个十拿九稳的法子,尽量没有纰漏才能出兵。我田老七虽然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莽汉,但是这轻重主次还是分辨得清的。
虎、龙两位兄弟,你们都回去吧。我们若是不幸遇难,记得替我们报仇就是!特么的日月梦,特么的王八羔子,你们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一个不剩那我们就都痛快了!”
翁刚听田老七这一番吐槽,也觉得很痛快,哈哈大笑起来,大喊道,“对!好啊!咱们可是什么也不怕的纯爷们哈!也说不定就一定我们打不过,说不定我们反倒打得他们落荒而逃,逃到日月山上藏起来。我们却一路追杀上去,叫他们躲也没处躲,逃也没地方逃!”
“大侄子说得有理,那样感觉更痛快!”田老七仰天大笑,乐不可支。
无洇子这时候已经收拾好了,他指着留在桌子上的一堆药剂,对老翁头道,“老翁,这些药的份量功效,你现在都已经弄清楚了,就留在你这里备用,若是听见有谁还不曾接诊或者病重未愈的,你就按照我之前的方法,去发放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家。这件事虽然已经接近尾声,可是毕竟未能完全地做到有始有终,对此贫道实在抱愧。不周到的地方,也请老翁你代我去向各位乡邻父老说声抱歉吧。
至于日月梦方面纠纷,能够暂时忍一口气就忍着吧,等山上的援手赶来,大家保存实力,到那时再全面开战,方是上策。如果日月梦过分相逼的话,也要记住莫意气用事,硬拼血战,大家都保住性命最为紧要!”
“道长只管放心把,这事老汉自有分寸,不会由着他们的性子胡来的。”老翁头郑重地回答了无洇子,“至于药剂方面,也一定妥善保管与分派,道长医者仁心,老汉可不敢大意坏了道长一片善行。”
在一旁沉默了半晌的血龙此际忽然说道,“师叔、大师兄,我想是不是你们先回山上去,我留下来和大伙一起应付日月梦的来犯呢?”
“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好办法。”无洇子微笑着点头道,“既然你心意如此,那就这样吧。”
虎子担心师弟从未离开过师门,一个人单独面对这类未知而可能的变故恐怕有失,因此也主动请缨道,“不如我和血龙一道留下来,师兄弟彼此有个照应。”
血龙却笑道,“大师兄,留在这里可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因为事出匆忙,你跟师叔下山之前,可没和师傅说呢。为这事,师傅可已经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我看你还是先回山上去吧。我能行的!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啊,翁老伯、田老七他们都骁勇善战着呢,就算日月梦的人来了,也未必能占到便宜把我们怎么样。”
“好吧,龙儿留下,虎儿跟我回山吧。”无洇子抚须说道,“我相信他能够胜任此事。不过万一有太大的变故,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之时,千万要记得即时发放信号,山上距此不过数十里,到时我们紧急援助也并不困难。”
听师叔这么一说,虎子也只好点头答应,“那么龙师弟,你要尽量小心行事。”
“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肯定会一切小心谨慎的。”血龙轻松愉快地回答。
田老七在旁喜笑颜开道,“哈,有了血龙兄弟坐镇这里,就算他日月梦的什么鸟坛主们全部都来,再多饶上几个,咱们却也不需担心什么的啦!”
如此分配停当,无洇子和虎子两个这才背起行囊,跟留守在此的各人告辞,向昆仑山上进发。
他们因为心有担虑,所以赶得十分的急。沿途经过几个小小的村落,就已经去了二、三十余里地,眼前一带雪峰,路旁小河蜿蜒,热气蒸腾,好不氤氲。
二人正在埋头赶路的当口,无暇理会旁边景致,却忽然听到对岸有人热忱地呼唤道,“过来歇会儿呀。”声音清脆婉转,有若山泉滴落,十分动听。
无洇子和虎子二人闻声看去时,却只见是一名牵着红马饮水的藏族女子,此刻正微带羞涩地冲他们招手呢。
这边的两个匆匆赶路的行客一时大感诧异,正摸不清头绪,要想询问的时候,却只听那藏女又自行惊呼了起来,“哎呀,原来是个穿红衣服的老道士,真是对不住了,我认错人了。”这话看摸样似乎是自言自语成分居多。
果然紧接着,就又听那女子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向二人摆了摆手,歉然说道,“对不起啊,两位师傅,我刚刚认错人了,其实我并不认识你们。对不起啊。”说罢居然正儿八经地,遥遥对着二人鞠了一躬,算是赔礼道歉了。
无洇子一笑畅然,宣声道号,拂尘轻轻一扬道,“无量天尊,没有关系,女施主不必拘谨多礼。”却也不再理会那女子如何回应,带了虎子掉头而去,继续快速赶路。
师叔侄两个赶到昆仑群观时,天色已经十分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