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是萤儿的好师叔。”黄衫女孩马上冁颜为笑,“师叔又来找师父的吧,萤儿这就给师叔带路!”
嘴上卖乖,说得好听是带路,人却早就一跳一跳地跑到前面去了,才转了一个弯,就已经不见身影了。无渰子轻轻摇一摇头,神情却显得十分开心。却听在前方不知哪个转角处,那黄衫少女的声音远远传来,“哎,师叔呀,您老快点行不行啊。你武功高的那么离谱,走路却慢得这么慢吞吞的。要是花这领路的功夫去练功,萤儿少说也可以增加三成功力啦!”
无渰子笑道,“那你省下耍贫嘴饶舌的多番功夫,不是早就可以超越师叔,拍马直赶上你师傅啦!”
“师叔太讨厌啦,萤儿很生气,不给你带路了!”黄衫少女的声音过后,久久的不见动向,想必是果真走开自去了。无渰子这时已走进了一片温暖的低地,这里温度因为较高,冰雪极少,一排不高的院落坐落在前方。潜身藏形已有好大一会功夫的黄衫少女此时不知又从哪冒了出来,“哎,师叔,萤儿说话算话,任务圆满完成!”
无渰子颇是有些无语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黄衫少女唱了个喏,“萤儿告退。”却不知又猫身钻到哪处去了,一闪眼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无渰子不再理会她的去向,径自走向西南的一间房前,清了清嗓子,低声告道,“大师兄,你近段可好,师弟又来问安啦。”
房门紧闭,一时未见响动。再过少顷,才听得一个沙哑的声音应道,“二师弟,你来了,请进来吧。”
得到允许,昆仑掌门才轻轻推开那扇简陋的木门。却见门中光线暗淡,一如从前。一名须发灰白的老道正在一个陈旧的蒲团上打坐。这屋内陈设极简,除了蒲团卧榻之外,只一个炉中香灰已冷的小鼎。那老道面容苍老,举手投足,透露出一种迟钝的感觉。
他看着无渰子进屋,缓缓点了点头,往身边一指,又说道,“师弟,你来了,坐。”却不管自己屋中除了已被他坐了的蒲团之外,根本就无处落座。无渰子也不以为意,提起道袍下摆处稍稍一掖,端身就坐在那老道下手处的地面上。
这身居陋室,容貌苍悴、满脸皱纹的老道,正是昆仑派上代大弟子,现任掌门无渰子的师兄,武凤翔口中说的那位“一代奇侠”。他俗家本姓丘,名或已无考,出家因生平恨事挂冠之后,改其表字的谐音为无源二字。
现在这位曾经名动河岳的无源老道眯缝着老眼,一字一句显得颇有点吃力地说道,“师弟,你来啦。你有什么事啊。”
“大师兄,我来是为这几件事。。”无渰子于无声叹息中进入正题,娓娓道来,巨细靡遗,将日前武凤翔登临昆仑之事一一对他说起。
那老道丘无源听完全部,慢慢地在蒲团上立起来,颤巍巍地走了几步,徐徐言道,“大罗天,确实事关武林命脉,不可等闲视之呀。希望当年的血雨腥风,不复重现。但是天地万物,循环往复,凡事都有因果。多年前的浩劫,就是那场因,然而却至今无果呀。师弟,你可明白我意?”
无渰子心中了然,当即点头,“师弟了解,且日前已与诸位师兄弟有所计议。”
“那好。”丘无源缓缓又坐下,“那好啊。”轻轻向屋外挥了一挥手,“师弟,你且去吧。”
昆仑掌门依言起身,临出门前却又忍不住问道,“大师兄,那秦岭武凤翔尚未曾下山,依然在圣德殿等候消息,大师兄是否愿意见他?”
丘无源缓缓闭上了双眼,“师弟,你让他明日下山吧。”
昆仑掌门应了声是,退出陋室,轻轻带上了那扇板门。
送走了师弟,丘无源却忽然睁开眼睛,语带责备的喊道,“鹰儿,师弟师妹几个年纪小,爱胡闹生事也就罢了。你身为长姊,怎么雅好和他们凑一块顽皮呢?”
“师父,弟子知道错了,”一个全身墨绿道袍的青年道姑应声走了进来,“弟子不该太过好奇,和师弟师妹躲在一边偷听师父师叔的谈话。”
这女子刚走进来,那叫萤儿的黄衫女子也立马随后进来,站在她身边颇有些小鸟依人的感觉。这绿袍道姑年纪大约比萤儿大出数岁,身材俊爽苗条,要高出师妹半个头去。只是她的脸色由于太过苍白,显得又冷又冰,没有丝毫血色。以致她的嘴唇的红色极为寡淡,轻轻浅浅的,一味冰凉。
丘无源看了看两个爱徒,“不对呀,应该不止你们两个吧。”
那大师姐鹰儿立刻回身喊道,“快点进来,别磨磨蹭蹭的,听师父师叔谈话就那么积极,拼命地要挤在前面,生怕落后了?”
那鹰儿喊话毕,立即从外面跌进了两个身穿红衣的少年。这两人跌进来之前大概正在相互撕扯推搡对方,僵持难下,这时意外一齐撞进来了,却也仍旧难以停止纠缠,所以颇是有些狼狈。
两个少年年纪看起来都比那鹰儿要小些,却又肯定要大过萤儿。显得高大点的那个圆脸大眼,身姿英挺,相貌堂堂,凛凛一躯。而另一个身材修长,稍微有些见瘦,长相也是细眉长眼的,此刻表情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