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常胜既能得其武者传授衣钵,自然必非背信弃义之徒。所以,他与大师兄之间的无形契约,只不过是迟早的事。其事势必发生,不足为奇。并且也只是贫道师兄与高阳常胜的私事,又岂足言惊动武林。”
武凤翔点头认同,“掌门所言极是,武凤翔多怪了。”
“哪里哪里,武施主宅心仁厚,对昆仑派关切之心拳拳可感,贫道尚未鸣谢,施主若竟以此自责,昆仑一派又当愧何如之?”
“掌门人胸襟气度,言谈举止,成足若定,果然是大家手笔,令武凤翔十分心折。”远道而来的秦岭青年语吐敬重之际,突然话锋一转,“第二件事,则是山西屠狗帮已经和河南隋家院联手同盟,在一个月以前,竟出手向贵派开封支舵偷袭。得手之后,恣意行凶,将开封支舵血洗满门..”
昆仑掌门仍然平静说道,“武施主消息倒也灵通。只是这件事敝派已经着手处理,现在已经接近完美收官阶段。屠狗帮、隋家院原只不过据地一隅乖张行事的小帮小会,那次针对敝派的血洗行动,以他们的实力,即使联合行动,能力也远远不够。所以他们只不过是被他人利用、胁迫帮凶的弃子而已。真正的幕后主使,元凶宵小,却是另有其人。”
“掌门人慧眼如炬,真可谓明察秋毫。”武凤翔赞叹道,“那隋家院、屠狗帮果然是被阴山狼刀会胁迫行凶,并且在数日前先后宣布加入狼刀会,为表诚心,他们又充当前锋,夜袭贵派淮河支舵。一夜血战,双方损失惨重。这道消息,想必掌门人也已经接到了告急传书,了然于心了。”
此话一出,方丈间两名老道又交换了一个眼神。无涵子愤然起身,欺近武凤翔所坐蒲团,居高临下喝道,“这消息我派自然已知,武施主果然是个有心人,居然连本派这等最新消息也尽数探悉!说!你这消息是从何处得知的!”
武凤翔神色如常,不惊不慌,坦然相告道,“此事说来话长,期间很有些巧合。但归根结底,却是因为家母与那狼刀会的副会主‘笑大娘’公孙汀兰有一定的交情。所以,武凤翔通过家母与公孙汀兰的一些言语,从而获知了这些消息。”
无涵子哪里肯信他这几句隔靴止痒的扯淡,手按剑柄,还待逼问。昆仑掌门却缓缓站起,低沉的喧了声法号,“无量天尊——”挥一挥手,示意师弟稍安勿躁。无涵子心中虽然对武凤翔仍旧愤愤,却也不得不暂且退到一边。
看着他轻摇拂尘的左手,武凤翔这才发现这位一代掌门的左手竟然只剩下三根手指。这三根手指分别是拇指、食指与小拇指。中指与无名指齐根而断。而那幸存的三根指头上面,却又各自有一道伤疤。无涵子见他盯着师兄的左手看,脸色立时变得扭曲古怪起来。昆仑掌门却淡定地微笑道,“这也是早年在武林闯荡时留下的纪念了,指断已久,老命尚在,却也是值得庆贺的幸事。”
武凤翔见他笑得爽朗轻松,知道他一点也不为此介怀,不禁又点了点头,却并未就此说话。
“武施主不辞千里万里,来到昆仑,为的就是告诉贫道上述两件要事吗?”
武凤翔摇首道,“不是。那两件事只不过是武林上打听到的舆论消息,算不上秘密。真正至关重要的大秘密当然另有所指。”
无渰子道,“哦,武施主请继续往下说。”
武凤翔将头低了一低,旋即又抬起,目光敏锐地看着昆仑掌门,“最近武林传闻,有疑似大罗天的高手先后显露形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