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瑶放声痛哭,像个孩子一样勾住他的脖子寻找他柔软的嘴唇索要亲吻。一反常态的,齐潇然没有忤逆她的意思,他任她亲吻他的眼,他的鼻,任她沿着他坚毅的轮廓缓缓向下亲吻,只是……毫无回应。
“潇潇……我爱你……”她含糊地将衷肠诉与他听,眼中的世界已然氤氲一片。
似乎是因了她坦诚的告白,他突然将她抱起,她便索性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喉结。然后,身体瞬间被抛了起来,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只感觉噗通一声,艾佳瑶从头到脚湿成一片。
一股寒意侵袭入骨,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水中。
艾佳瑶在泳池中扑腾了好几下,因为毫无准备又喝了好几口水才游到了池边,继而她就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
如梦初醒,艾佳瑶猛然打了一个寒颤,不由沿着那双脚向上看去,正见到月光下迟越冰冷的面容。
他低眼看着她落魄的模样,目光冷冽如同在看一只被踩在脚下的蝼蚁。直到这时,艾佳瑶才明白她刚刚都说了什么,都做了什么。然后,在这种目光的压迫下,她觉得自己越发的卑微……
她不由得缩紧了肩膀,恨不能缩成一个球,然后就此沉溺到池底深处,从此于人间遁形。
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她想过一万种可能和迟越度过的新婚之夜,偏偏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
“上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那个冷冽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地命令。
佳瑶不敢看他,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蔫蔫地爬到池边。池水沿着她乌黑的长发滴落在身上,单薄的外衣皱皱巴巴地沾粘着她白皙莹透的肌肤,月光透过丝绸映衬在她玲珑的身体上,形同一丝不挂地坐在面前这个男人脚下。佳瑶只觉得窘迫,不由环抱起手臂遮挡在胸前。
“清醒了?”
夜风微微袭过,佳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她真的很冷,但仍只敢像这样蜷在池边,一双眼胆怯地望向迟越,紧接着她就见到了这个男人眼底流露出的嫌恶。
僵持凝滞的空气在黑夜中无限漫延。
迟越一言不发地离开,留下她傻愣愣地坐在池边,一度不敢踏入房内。直到她终于挨到深夜,才像个偷儿一样溜进房中,然后又像个偷儿一样迅速遁入一楼的一间小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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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泡汤完全在情理之中。第二天醒来,佳瑶就被告知迟越已经离开普罗旺斯了。她一个人愣愣地在这栋大庄园里坐了整整一个上午,临近中午时接到一位姓薛的接待打来的电话,电话中薛接待向她大致汇报了蜜月期间的行程安排,以及预定的宾馆地址。挂断电话,艾佳瑶又呆呆地坐了很长时间,直到前来接他们的车子在庄园外停好,艾佳瑶失神地看着从车内走下来的接待,叹息一声,缓缓站了起来。
“走吧艾佳瑶!好好玩儿!好好吃!”她定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微笑,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不管生活如何亏待你,你都要大口大口地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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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以后,艾佳瑶“享受”完独自一人的蜜月旅行终于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国。猜想此时家中恐怕已经收到了迟家的离婚通知,艾佳瑶便特意挑了一个父亲和小妈不在的时间潜回。虽然知道这场暴风雨迟早会来,小妈的难听话迟早要听,但艾佳瑶还是想多清净一刻。
只是她没有想到,家中的佣人平静得实在令她意外。试想离婚这样的事情怎么也得引起一小撮波浪吧?可为什么为她提包的提包,开门的开门,放洗澡水的放洗澡水,就没有一个人八卦地靠过来问一问她和新郎到底怎么回事?
暴风雨前的平静令艾佳瑶更加不安。莫不是她的父亲下了封口令才让家佣草木皆兵?于是,为了掌握父亲究竟震怒到了怎样的程度,佳瑶决定先打个电话向姐姐探一探口风。
艾佳玥接通电话时颇感意外:“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迟越接你回来的?”
佳瑶一愣,立刻摇头否认:“怎么可能!”
佳玥“哦”了一声,接着又问:“现在在你家?”
佳瑶又是一愣,什么叫“你家”?难道姐姐你出了嫁就不拿自己家当家了?!
“行了,我打电话给爸妈吧,今晚我也过去,为我们小妹接风洗尘!”说到这里,佳玥突然提高了音量,对着电话里的人大喊起来:“孟维!你儿子哭成这样你到底管不管!……先不说了,你小侄女又哭了,你姐夫就知道对着那几页破纸研究客流量也不管孩子!就先这样,晚上见!”
姐姐连珠炮的一番话过后就放了电话,听着听筒里传出的那一串嘟嘟的挂断声,佳瑶呆愣了好几秒。
怎么一个个都跟没事人一样?事情实在蹊跷得令她胆寒。
艾佳瑶怀揣十万个为什么,忐忑不安地吃了一顿丰盛的接风宴,发现席间她那小妈竟前所未有得和颜悦色,一脸谄媚生生吓出佳瑶一身的鸡皮疙瘩。
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新婚甜蜜,连她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