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你怎么样了?”易天痕扑向老乞丐,急切地问道。
“你先……先听我说。”老乞丐说话断断续续,打断了易天痕的话,“你……速去蜀山,路上不得耽搁。那九黎妖虎,把……把两个手下挡在了自己身前,所以……他可能并没有死,我强行施展‘梵咒伏魔印’……已经重伤,去蜀山……或许可以救我。以后要……要靠你自己了,你要努力修炼,保护……保护好自己!”
“师傅,你不会有事的!那妖虎不会再回来了,你放心吧!”易天痕眼中含泪,出言安慰,“你也不要担心我了,我已经能发出剑气,算是一名剑客了。”
老乞丐那布满裂纹的脸上,艰难地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怪不……得能杀死那些妖虎,原来……原来已经练出了剑气!……好!好!”吸了口气,又道,“我将……陷入假死状态,你放心,暂时……还死不了。我现在就……就传你剑仙的修炼之道,以后……只能靠你自己……领悟了。”
老乞丐直视易天痕,眼睛中突然爆发出一片光彩。易天痕只觉眼前一花,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闯了进来,脑袋被撑得胀痛不说,目光也明显呆滞,像是被人夺了魂魄。足足愣了半天,瞳孔才开始渐渐聚焦,终于算是回过了神。
“师傅——”
易天痕回过神来才发现老乞丐已经闭上了眼,而且身体也开始渐渐变冷。再摸摸脉搏,幸亏还在微弱地跳动,知道老乞丐只是假死,也就略微放下心来。
生死风波已过,现在一切都平静了下来。随着紧绷神经的放松,易天痕除了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更多的却是体会到浑身上下那种火辣辣的疼痛。现在已经接近黄昏,晚风时常吹过,这让他的脑子始终都保持着清醒。而清醒的头脑,无非就是让他身体上传来的痛感更加真切。
夜幕降临,易天痕开始瑟瑟发抖。他把老乞丐抱到不死鸟火羽的身边,自己也在车厢边躺了下来。漫漫长夜,本就难熬,而他不但落得一身伤,还失去了从小就陪伴在身边的最亲近的人。从安全、舒适、享乐,突然就变得一无所有、险境重重,这其间的大起大落,让他一个人几乎难以承受。
“家里的人怎么样了,是否都还安全呢?你们可知道,师傅倒了下去,我的身边就只有火羽这只小东西了?”想着想着,他便不自觉地抱起了仍然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火羽,而火羽则依赖地向他怀里钻去。看见不死鸟的动作,易天痕终于无声地哭了起来——你还有个人可以依靠,可我要依靠谁呢?
他毕竟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连远门都没有出过的孩子……
第二天清早,易天痕被身上的伤痛醒。虽然痛,可是看看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有的甚至已经开始了愈合,他想:“也许是师傅之前给我的那颗药丸起的作用吧!”
不死鸟仍在他怀里熟睡着。昨天的大战,它虽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但强行提升自己的战力,透支消耗巨大,这让它现在极度虚弱,因而陷入了沉睡。它没有灵丹妙药,完全是以它自己独有的自愈能力在恢复。
“走吧,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易天痕摸了摸火羽,独自感叹道。
此去蜀山,不但路途遥远,危险重重,而且无马无车,身无分文,还要带着一个无法行动的人,这要怎么走?虽然老乞丐说自己能辟谷,可他易天痕还不能,五谷杂粮一天三顿,少一餐便饿一顿。一想到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易天痕就垂头丧气,一阵发愁。
“难道要我一路乞讨去蜀山吗?诶!真是传承衣钵了!”易天痕是又抓脑袋又叹气,在心里挣扎了半天,才终于意识到,命运是不可抗争的。
正郁闷着,远处飞来一只乌鸦,“呱呱”叫着就落在了老乞丐的身体旁边。然后它直接无视旁边还站着的一个大活人,在老乞丐身上东啄西啄,看这情况,显然是把他当做一具死尸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连你个小小的乌鸦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易天痕为之气恼,从腰间拔出匕首,直接就掷了过去。那只乌鸦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已经被锋利的匕首削断了脖子。
“哼!看你还嚣张,现在到底是谁要吃谁?”
看着乌鸦身首异处,易天痕才觉得终于出了这口恶气。他拾起地上的乌鸦,边拔毛边思索:“若是在县城里,还可以乞讨,但在这荒郊野外,连个人影都没有,吃饭都成问题。好在这里的飞禽走兽还不算少,每天捉来几只,不但能够喂饱我的肚子,还能在追赶它们的时候,练习一下‘幽魅鬼隐’这等重要的身法,倒也是一举两得!”
由于他从小就有一个当乞丐的师傅,所以也并不认为行乞是一种卑贱的行为,甚至还会把这当做一种全新的经历,想要亲自体验一番。
把乌鸦简单处理后,放在火架上烤。烤着烤着,一股悲情涌上心来——昨天还和老乞丐一起烤熊掌来呢,现在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烤乌鸦了!
渐渐地,火架上的乌鸦变得外焦里嫩了。他嘴里的口水流出来,却也冲淡了些许悲伤。迫不及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