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这万事里也包括着做坏事。
张骐和李广森进了小包厢的会客室。当李广森把厚重的门拉上时,张骐的心底滑过一丝罪恶感。
李广森气定神闲地为俩人各倒了一杯茶。俩人一拍即合,不,准确地说未拍就合,让他有了一种出师大吉的良好感觉。
而张骐此刻却有些腾云驾雾的感觉,把多日所思付诸现实,尽管是他一直想做的事,但第一步迈出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等待他的结果是福还是祸。
李广森说:“张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能帮上忙我一定帮。”
张骐此刻似乎清醒了点,他想,面前这个人可靠吗?自己真的想依靠这个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吗?他犹豫地说:“我还没想清楚,只是觉得心里闷,找你说说话。”
李广森见张骐退缩,知道他不敢轻易抛出自己的想法,于是就说:“张总,看来你还信不过我啊。”
张骐连忙否认:“怎么信不过你,在锦江市我能信得过的就是你老兄了。”
李广森一脸真诚的样子:“你说吧,我看能不能帮你想清楚,出了这个门,咱们就算什么都没说。”
张骐思索着怎么说好,怎么说才能既达到目的,又留有余地。良久他说:“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常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现在的天讯公司就好比是一篮子鸡蛋,如果万一都让程晓凯一个人打碎了,就太可惜了,如果能在程晓凯打碎之前悄悄拿出来一部分,我就有了第一桶金,假如那个‘万一’发生,我还能反过来帮助程晓凯。”
用这种理由掩盖**裸的侵吞目的,虽然鬼都不信,但毕竟话面上可进可退,张骐觉得自己的措词还是得体的。
李广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凌方仪在,这件‘好事’你做不起来。”
见李广森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且还把自己不便说的意思说出来,张骐也就没有多少顾虑了,他压低声音说:“现在天讯的事程晓凯是什么都不知道,程其凡没有向他交待,凌方仪也还没有来得及向他交待,这是个机会。可有凌方仪在,什么都干不成,他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他。”
“所以,你想趁程晓凯在五台山的机会做这件‘好事’,又因为有凌方仪这个门神而苦恼。”李广森想到请凌方仪吃饭的情景,明白张骐的难度。
张骐说:“李总你久经沙场,看看有什么好办法吗?”
李广森想了想说:“办法倒是有一个,但需要时间。”
张骐内心一阵高兴,急忙问:“什么办法?”
李广森不紧不慢地说:“毒品,用毒品磨掉他的意志,让他成为你的同盟。”
张骐摇摇头,有几分失望地说:“不要说这需要时间,就是真办到了,依凌方仪的个性,他说不定能在清醒的时候自杀。”
李广森有些不相信地说:“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会对程其凡那么死心塌地?当今世上,还有这种人?”
张骐说:“我同样不明白。”
李广森眼睛在张骐脸上游弋:“你想怎么办?让他从地球上消失?”
张骐回避着李广森的话:“程晓凯在五台山最多也就二个月。”
李广森直白地说:“这么短的时间,想兵不血刃做不到。”
张骐假装吓了一跳,说:“我不想手上染有血迹。”
李广森喝着茶,看着张骐又想吃鱼又怕腥气的样子,慢悠悠地说:“手上的血迹是可以用金钱洗掉的。你看那些成功的企业家,别看他们外表光彩照人,出来是个人物,可身后有几个是干净的。创业之初的血腥味充满了成功之路,你不会天真到即想吃鱼又不想有腥味吧。”
张骐说:“你足智多谋,找你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吃到鱼又不占腥味的办法。”
李广森知道张骐并不是不想看到血迹,而只是不想自己手上占有血迹而已,他冷笑一声说:“要想趁程晓凯在五台山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定他,又想兵不血刃,我还真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凌方仪是你的老战友,你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你说个办法,我照你的办就是了。”
张骐有些失望。
他约李广森之前,已经想过多种对付凌方仪的办法,但最后都被自己否定了,只剩下让凌方仪在人间消失。当这个想法冒出来后,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一种罪恶感占居了他的大脑,心里“砰砰”一阵乱跳。但后来这个念头却不断跳出来,直到他不再有强烈的罪恶感。他想,为了自己的大业,为了儿子的未来,值得去冒这个风险,他找出了一句“一将成名万骨休”为自己解脱。
但他确实不想让自己的手直接染上血迹,李广森的名子开始不断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指望凭着这么多年的交情,李广森能够在明白他的意思后仗义地说一句‘你不用管了,一切我来摆平。’然后自己在什么都不参与、甚至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中享用最终的成果。
然而事情的进展却并不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