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医药书籍什么的，这让风霞感激不已。特别是董玉洁称俩人是同行，风霞嘴上说你是城市大医院的医生，我不过是一个护士，不能比，但心里还是很爱听的。所以尽管风霞性格直爽，而董玉洁文静娴雅，但两个人却很合得来。
程其平说：“其凡他们的事不要告诉妈，就是妈全部恢复了也不能告诉，这个事上给我长点脑子。”
姜风霞说：“看你说的，好歹我也做过几天护士长。还能这么不知轻重。”
程其平没有说什么，回身进了了病房。
程老太太已经醒了，见程其平进来，指指椅子，意思是让他坐下，她目前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病情还是比较重的，半边肢体不能动，思维有些乱，还有明显的语言障碍，她的话谁也听不清楚。
程其平探过身子说：“妈，我事情多，不能天天陪你，你别不高兴。”
程老太太只是怔怔地看着程其平。
程其平又接着说：“我要出差，就两天，两天后就回来。这两天就让风霞和其瑶陪你。”
这次程老太太点点头。但从她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程其平想幸亏母亲治疗及时，现在自己还能走开，要不然真不知顾哪边好。
跟主治医生打了个招呼，程其平离开了医院，他要回家拿几件衣服，然后到汽车站与妹夫林瑞汇合。
回家的路上，他思绪很乱，他不知道弟弟走后，丢下那么大的摊子，自己能帮晓凯做点什么。
知道弟弟出事的第二天，他突然冒出个想法，就是弟弟没上那架飞机。他记得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弟弟说立即回来的，那就是说接到电话后立即往家赶的意思，他特地查了那架飞机起飞的时间，与他打电话的时间相差18分钟，也就是他打电话时，按常规弟弟他们已经登机，弟弟是在飞机要起飞而未起飞前接到自己电话的。那他说立即回来，是立即下飞机回来呢，还是飞机到北京后，从北京立即返回来？程其平曾侥幸地希望弟弟当时就下飞机往家赶，只是因为意想不到的事耽搁了，他甚至觉得弟弟会突然出现在医院里，告诉自己没有上那架飞机。
这种侥幸的期盼一直维持到今天早上彻底破灭。儿子小昆来电话时无意说到机场事故处理部门这次工作做得比较细，把飞机上残存的旅客行礼能收纳的都收纳起来，封存在一只只透明塑料袋里，供家属认领。晓凯在里面找到了叔叔的翡翠烟盒。
程其平一听心里就彻底凉了。他知道那个翡翠烟盒是弟弟的贴身之物。
弟弟结婚二十年纪念日时，弟弟送给弟媳一根项链，而弟媳送给弟弟的正是这个翡翠烟盒。据说这个翡翠烟盒是弟媳按照弟弟喜欢的雪茄烟规格特地定制的，上面嵌了一只翡翠状的小兔子，弟弟是属兔的。
在残存的旅客行礼中发现它，就意味着弟弟夫妻俩一定上了那架飞机。也就是说弟弟接到自己电话后，飞机已经收起起落架，他们已经不能再下飞机了，弟弟所说的立即回来，是指飞机到北京后立即回来。
他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打电话。如果早一点，哪怕早10分钟、20分钟，弟弟夫妻俩可能就还没有登机。他相信，只要没有登机，他们接到电话一定会立即回来，也就不会出事了。事情就是这样阴差阳错，也许正是这10分、20分之差，没有拉住弟弟夫妻俩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