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和国家的尊严。”
董玉洁说:“那美国人呢?人家对待战俘就很人性化,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任何时候都应该把尊重生命放在第一位。盲目的牺牲是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的。”
程其凡问:“那你认为那个连长回来后该怎么办?给他颁发军功章?还是给他提级?”
董玉洁一时语塞:“这我没想过,我也不懂你们那些事,只是觉得好歹也上了一回战场,回来后什么都没了,有些不公平而已。”
程其凡说:“上战场是去战斗的,不是去投降的。他带领一连人投降回来后也并没有处分他,只不过是让他脱下军装,这对他来说,还是公平的。”他看了看董玉洁不以为然的样子,笑了笑说:“不说他了,多少年的事了。玉洁,其实公平只是一种社会理想,一个政治口号,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你不用为此愤愤不平,也不要为此失去信念,就足够了。”
董玉洁说:“我现在的信念就是赶快走出这座荒山野岭。”
“这也我的信念。”程其凡眼里透出点异样:“玉洁,你身上怎么这么凉?你不会生病了吧?”
“我很好,是你在发烧。”董玉洁早就感觉到程其凡在发烧。凭经验,在38度以上。她原不想让他知道,在没有任何办法治疗的情况下,只能在精神上寻求点帮助了。但看到程其凡对自己担心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程其凡从草垫上站起来,伸伸胳膊,踢踢腿:“没事,感觉挺好的。”
董玉洁伸手试了试程其凡的额头,心在往下沉,她真怕程其凡身体支撑不住。自己已经骨折,如果程其凡再倒下,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那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她说:“其凡,今天你扶着我,我们慢慢走,总会走出去的。”
这时,程其凡也感觉到自己确实在发烧了。他故作轻松地说:“不就是一点小感冒,你不用担心,我就是高烧三十九度,也一定能把你背出去的。现在我们要先找点吃的东西。你等着。”
程其凡到周围山坡上去找能充饥的东西了,他实在饿了,他想找些田鼠什么的充饥,可又深知董玉洁接受不了,最后采摘了一些马齿苋、野酸枣什么的,在山泉中洗干净,装了满满一纱巾。
两个人吃了一些马齿苋、野酸枣,吃得董玉洁眉毛都纠在一起,但她不能不吃了,胃里几乎是空的。她自我安慰地说:“出去我们一定好好吃一顿大餐。”
程其凡说:“行,出去后我们一天吃10顿。不过,此刻我们还必须以它们为生,我再采摘点带在路上吃。”
董玉洁说:“带着太重了,咱们到前面路上再摘吧。”
程其凡说:“还是先备一点吧。万一到前面一时找不到就没有办法补充能量了。”他又到山坡上采摘了一些。采摘的时候他确实有些矛盾,多了在路上带着太重,他已经感到自己浑身软软的了。少了,又怕后面的路上采摘不方便,如果没有吃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坚持得住。
董玉洁看着一纱巾的马齿苋、野酸枣说:“有3斤?”
“中午就到肚子里去了。”程其凡说完要背董玉洁。
董玉洁说:“还是你扶着我走吧。”
程其凡说:“太慢了,趁我现在还有力气,先多赶点路。”
他心里清楚,昨天虽然赶了一大半的路,但估计前面还有10公里左右,但他今天的体力已大不如昨天。无论如何要在天黑前赶到那个路口,如果再在山中过一夜,且不说难碰到这种四方形岗亭,就是碰到了,两个人也难再以讲故事的方式熬一夜了。再说自己已经在发烧了,坚持一天估计还行,明天就难说了。在这里指望碰到路人,就象指望买彩票中大奖一样,只能凭运气。他不能用两个人的生命赌运气。必须尽快走出这段路,只有走到省道,才能有求救的机会。
董玉洁还想说什么,程其凡背起她就走。
此刻的程其凡只求多赶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