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觉得应该是稳住了。
程其平又拨了一遍手机。
姜风霞说:“现在都后半夜了,明天再打吧。其凡他们如果到了医院,肯定会打你手机的。”
程其平不无担心地说:“其凡一般是不关机的,在这非常时期就更不应该关机,而且玉洁也关机了。”
姜风霞说:“也许是下了飞机急着往这里赶,忘记开机了。”
程其平想想也有可能,问:“妈怎么样?
姜风霞说:“监测仪上指标正常。妈这病稳定下来后,就要靠精心护理了。看来只有我和其瑶轮班了。”她说的其瑶是程其平的妹妹,在县财政局工作。
程其平摇摇头说:“其瑶工作也挺忙,长期不行,你考虑找个人吧,能跟你搭把手的。”
姜风霞有点不悦地说:“工作怎么了,工作就不能照顾老妈了?我不也是刚从工作岗位上下来?”程其瑶住在县城,除了逢年过节,很少回家,平时老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姜风霞的事,不熟悉的人都还以为姜风霞是女儿,而程其瑶是媳妇。这次老人住进了县医院,离程其瑶家不远,她就觉得程其瑶应该尽尽责任了。
程其平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不要凡事都扯着她,实际点。你让她白天工作,晚上来照顾妈,一天两天行,长期怎么行?搁你你也不行?”
其实姜风霞也不是非要扯着程其瑶,婆婆一倒下来,她就知道长期照顾的事又要落到自己身上了。只要是照顾人的事,每次都因自己是做护士的而成了最佳人选,这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而且这一切,程其平认为都是理所当然的,连一句宽慰的话都没有。她翻了程其平一眼说:“你冲什么,我就不能发发牢骚。”
程其平也觉得自己话重了点,于是语气放缓了些说:“联系不上其凡我心里急,你就别计较了。家里里里外外全靠你,这我心里知道,你总不能让我天天挂在嘴边吧。”
姜风霞心里好受了点,她问:“打算给多少工钱?”
程其平说:“只要人好,得力就行。工钱不用考虑,这笔钱让其凡出。”
程其凡事业做大后,对家里的责任,不知不觉地形成了哥哥出力、弟弟出钱的模式。家里盖房子,程其凡出钱,程其平张罗;家里父母生病,程其凡出医药费,程其平照顾。除此而外,程其凡每年给家里补贴2万。后来父亲去世了,程其平说给1万就够了,程其凡想想还是每年按2万给,程其平也不客气,反正给多少收多少。
姜风霞说:“其瑶也应该出点。”
程其平说:“其凡有钱,其瑶那里算了。她两口子供个儿子,也不宽裕。”
姜风霞不满地说:“都是儿女,她总不能又不出钱又不出力。”
程其平说:“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农村与城市不同,还是老观念,为父母养老送终都是儿子的事。”
姜风霞说:“都什么时代了。”
程其平放缓了语气说:“风霞,我是老大,你是大嫂,你跟了我就注定要多吃些苦。这是老二有钱,我们凡事都好办,要是老二没有钱,我们不还是要照顾妈。”他拉着风霞向病房走,边走边说:“你睡一会吧,我值班。明天白天还要靠你,其瑶晚上才能来换你。”
程其平展开折叠椅,就成了宽60公分、长180公分的陪护床。姜风霞躺上去,程其凡帮着把被子塞好,让妻子躺着舒适一些。
姜风霞说:“其平,你三个小时后喊我,你也眯一会。”
程其平说:“你睡吧。”
窗外又暗了一点,近处的灯光又息了几盏,夜色更深。永清县医院经过一天的喧哗,此刻连偶尔走动一下的值班医生和护士也安静下来。
程其平心里一直牵挂着弟弟,弟弟的口气象是马上就回来的,可怎么到现在人还未到家,也联系不上,他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