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指一刀挥向了地上的指,地上的指身首异处,马上的指猖狂大笑。
“我刚刚好像砍到了一个人。”
“草吧!哈哈哈哈!”
地上的指看着两匹大马扬长而去。
这一次,他没有死去。
这不是梦。
佛音贯耳,清泞净魂。判官放下心尘,定神礼诵,周围断断续续传来嘈杂的悲鸣。
空气里传来阵阵压迫,群鬼不断地试图撞击判官。可惜魂无实体,何况判官幽灵护体,他们只能束手无策,听凭佛音靡靡,执念不散。
冥顽不化。
指的头颅掉在地上,看着兵慌马乱之中不断的有人魂命归西。
他无法闭上眼睛,鲜血一次次喷落在他的脸上,他也无能为力。
小镇上只剩下血腥的臭味和破碎的尸体。
有蚂蚁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四处寻找,爬上了破碎的尸体上,爬到了指的脸上,甚至爬进了他的眼睛里,放大。蚂蚁咬下了一口皮肉,爬了下去。越来越多的蚂蚁从地底渗了出来。
风吹过,沙尘覆盖上了指仅剩下的骷髅。
指看见已然残破的大街上,游魂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生前的动作,然后在日暮之时悲鸣。
尘沙之下,尸骸无数。
指想到了那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难道那就是他的前生吗?
前生的自己正是那群歼毁这个小镇的强盗之一,所以今生才会牵引至此偿还前债。
指想起师傅曾经说过自己罪孽深重,前半辈子颠沛流离,妻亡子散也正是因果报应。而自己这一生更是注定孤独终老,晚景凄楚,纵是修法奇才也不能逆天改命。这,便是因吧?
若是如此,便以命偿债吧。
游离的鬼魂好像发现了他的存在,匍匐着向他飘了过来。
“唐王太宗早前重病,本应魂归西兮,然幽冥判官念其功德,生死录上私添浓墨使其还阳,后起安史祸乱,涂炭生灵,民不聊生,战事四起,强抢盗猖,以至祥宁镇数百人口,一夜之间魂命归西,其凄其惨,冤怨难靡。”
“我乃幽冥司掌生死之上魂,诸鬼冤道,我愿赴之!”判官说完,收起了护体幽灵,任由这些远古的冤魂把自己带进了无尽的轮回幻境……
指背着尤可罗,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晴歌和袁宝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后面。
他们已经走了一个星期了,愣是了无人烟。他们之前居住了一个多月的那个村庄也不见了。
饿了便拿野果充饥,渴了便喝路洼积水,累了便随地而坐。
尤可罗一直晕着,已经不再发烧了,却也一直没有醒来。只有那偶尔蹙皱在一起的眉头和唇齿里透漏的一丝呻吟显示着生气。
那天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暖阳之中,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不远的地方就躺着晴歌,袁宝和尤可罗。
他叫醒了晴歌和袁宝却怎么也叫不醒尤可罗。
身边依稀可以看见破墙坍房的遗迹,风吹卷起地上的尘沙。可以看见远处的荆棘茂林。
这是一个被人们遗忘的小镇,他们就好像是睡在了这个小镇的大街上一样。
在大街的一端树立着许多残破折戟的旗杆,杆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迎风招摇。
这是一处充满着古魂气息的小镇。
指把尤可罗背了起来,带着晴歌和袁宝走出了小镇。
那镇外的折杆,不多不少,刚好59根。
晴歌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长梦,那梦里有无尽的悲哀。
没有山洞,他们一直走出了山谷。
之前他们歇脚的村庄却不见了。
指只好带着三个孩子直接上路了。至于山谷里那两件上等法器,他知道自己是念想不得的了。
这一天,他们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村子,村口一个扎着头巾的老人家正坐在井边石头上抽着旱烟。
“老人家,方不方便跟您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们是从南边来的难民,走失了路了!”
老人看了一眼风尘仆仆的四人。“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啊?”
“那边!南边!”袁宝扬手一指身后,遭了老人家一个大白眼!
“南边?”老人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四个人。“南边来?你们就没看见一个大山谷吗?”老人眼珠四转,仿佛在畏惧些什么。
袁宝正要接着话说,被指挡在了前面。“没啊,我们是从远路上来的。没见着什么大山谷。”
“哦。”老人家稍稍安下心来。“这里是闽粤交界,人烟很少的,你们继续往这北上,就能到闽南之地啦!再过去可就到秦岭边上了!”
“哦!谢谢老人家!”指躬了躬身。盘算了一下。指讨好地道:“老人家,不知道村里可有什么空房破屋的能容我们休息两日的吗?这些天都在赶路,这几个都还是孩子,实在累得不行了。”
老人看着他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