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很快就来了。
冷风一阵一阵地比之强烈地刮冽着南地。有些池塘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尤可罗拉了拉破旧的披衣,这是他们在路边捡到的。还好,虽然破旧但还没烂。他呼出口气,哈了哈冰冷的双手。
“今天还没看见有村落。”袁宝走在前头,用自己比较高瘦的身躯挡在尤可罗的前面。
……
晴歌无言地拉了拉破绵衣,做为树灵,冬天不是她活跃的季节。甚至难以抵挡沉沉袭来的睡意。
“要是傍晚之前还没有找到村子我们又得露宿野外了。”可是很冷的啊。
“走这边吧。”尤可罗伸手指了指30度方向的位置。他也不想睡野外。
“嗯。”这一路走来,可罗的方向总是能十拿九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袁宝已经习惯了走他指的方向。
三个人调整了一下状态,朝尤可罗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黄昏时分,三人终于来到了一处村庄里。
村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另一头的狭窄小路。村子里多数都是土砖瓦房,有些房顶盖的还是稻草,看起来十分潦困。现在还是黄昏,村子里却不见一个人影,门户紧闭着,似乎早早地进入了睡眠。
尤可罗走进村子,一股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
“叩叩。”袁宝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木门。“有人吗?我们是路过的孩子,想请您施舍点东西吃可以吗?”尤可罗才7岁,入冬以后晴歌就呈现着精神萎靡的状态,袁宝俨然便成了三个人的表率。
没有回应。
袁宝又去敲了敲旁边人家的门。依然没有回应。
这时太阳已然下山了,夜色渐渐笼罩在大地之上,风更冷了。
“会不会是个荒村……”尤可罗迟疑着说。这一路上他们偶尔都能撞进被人类遗弃的村子,在这种年代里显得格外荒凉。
“应该是了。”袁宝回答。不知道可不可以找到一些被遗留下来的破旧衣服,至少他们今晚应该能有瓦遮头的了。
“喂!你们想干嘛!”三个人正随便找了一户房子准备推门进去却忽然被人喝住了!
一个男人出现在转角处,正看着他们。
原来不是荒村啊!
袁宝赶紧解释。“对不起,我们是外地来的难民。我们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回答,只是想借宿空屋住一晚。”
“那不是空屋!”男人走了过来,看起来是接受了袁宝的解释。这是一个长相略显精瘦的男人,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一副疲惫的模样。“他们应该还没有醒过来。不如你们到我家休息一下吧。”
呃?醒过来?
“我们村的人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干活的。”男人显然接触过不少的外地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的疑惑和谨慎。“这是我们村子的习俗。因为白天太危险了。所以我们从很久以前就放弃了白天的生活。夜晚比较宁静,也不会被人打扰和伤害到。”
白天的危险?是战争和抢夺吗?
好像证实男人说的话,村子里渐渐多了人影,有些还扛着锄头拿着篮子的。有那么一两个人路过也转过头来看他们,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我们村的人多数姓奎,我叫奎虎,你们可以叫我虎叔,村里的人也都是这么叫我的。”男人边走边说着。带着三个人转过了一个村角便停在了一个房子前面。“到了。”
村子渐渐亮嘡起来了,房子的窗户向外透着柔柔的火光。连路边也放着好几盏的煤油灯,看那灯罩灰黑的模样,显然都是摆用多时的了。奎虎的房子里也透着晕黄的灯火,还可以看见一个人影在屋里忙碌着。
“进来吧。我们家就我跟我媳妇。呵呵,不好意思。我们村比较偏僻,知道的人不多,更不要说连接灯泡那种东西了,知道的都没几个人。”奎虎似乎见识不少,一路都在跟三人解释着。
“谢谢你。”袁宝真诚地说。没想到这个男人能那么热心。
“没事没事。我们村偶尔还是会有一些路人难民路过的。村长说了,现在这个社会人活着都不容易,能帮上就帮两手。丫!有客人!倒是你们三个还都是小孩子。”男人朝里面唤了一声,招呼三人坐下来。
土砖房间还是能挡住冬天的冷风的。屋里就一张四角木桌子,角落里有一个火灶旁边堆着柴木。屋子里就木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晕亮晕亮地在墙上印出三人的倒影。
“吖?有客人?外地来的?”里屋出来一个绑着麻花辫子的女人。拿着一个铜水壶和几个缺角泛黄的杯子。“还是小孩子?怎么就一个人出来了呢。”声音里满是疼惜。
尤可罗看着桌上那盏晕黄的煤油灯,回想起了尤家村。他们家也是用的这样子的煤油灯的。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何长娥便会把灯吹灭,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让月光从窗外透进屋里。
“真可怜?你们都是从家乡流浪出来的?”女人同情地说着。给他们都倒了杯水。“要不要吃点啥东西?姨给你们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