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家原来在北京密云乡下,在村里我们还有老宅子,那时,每到假期我们都会去乡下,一到乡下,这个男人,也就是我的堂哥,我们就会粘在一起,玩得昏天黑地,可是,儿时的好景总是不长,在他六七岁那年,他就遭遇到人贩子,被拐卖了······”
“被拐卖了?去了哪儿?”罗昊很在意的问。王馨有些吞吞吐吐的回答:“说山东费县的一个很僻远的小山村里,总之,他的这段经历对他的影响很大,以至于,他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变成一个没有身份的流浪隐者。”
“被拐卖了?去了山东费县?后来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你很感兴趣呀?想写小说,还是怎么的?是通过全国网上追寻被拐人员行动时,才联系到我们的。罗昊,你就别多心了,好吗?”王馨对这个话题很是倦怠,可是,罗昊的双眼却闪出雪亮的光彩,不依不饶的追问道:“被救回之前,他在干什么?”
“也没做什么,他有没受过什么正规教育,现在,连姓名都改了,叫赵刚。”
“你们救他回来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工作?”
“打零工吧,他还能做什么啊。”
“打零工?这么说他是个地道的农民工。”
“罗昊,你是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对农民工怀有什么成见?”
“不,绝不,我现在只是在问这个农民工。”
“后来,丽红阿姨找到了我,让我来了这儿;他呢,因为承受不了命运的打击,就跟着我来到这儿,做了秦岭的隐者,事情就这么简单。是的,他那一天是吻了我一下,兴许,就这一下,就让安儿看到了。但是,那是因为我俩回忆起童年的趣事,猛地唤起了两小无猜的童心,才有了这个忘情的举动,毕竟是儿时的伙伴,又离散了这么些年,还是由基因相同而吸引的,罗昊,都说清了,就这么多,你能接纳他吧。”
罗昊点点头,默然转身······
“他是山东费县长大的,他是个农民工,他曾是被拐的儿童,他现在是个秦岭的隐者·····”罗昊一路喃喃念叨,眉头不知不觉得紧紧锁起。
阴历七月十五日,暗红色的月亮从东边的山峦徐徐升起,那轮满月象侵渍了出生的脐带血,一片绯红。初升之时,光芒还很昏昧,更让秦岭的山峦看起来更具铁青色,更加崔嵬,山岭上的草木如同怒发在夜风中摇曳,情景看起来很是恐怖,并有些科幻。在骊山脚下的乡村大道上,有一对男女正在疾步飞奔,那女孩儿不时腾身而起,似乎是向着那轮巨大的初升的暗红色的月轮扑去,他们是罗昊和安儿。他们在赶,在拼命的追赶,因为今天,他们遇上了·······
罗昊和安儿在“啵”的一声中冲破天罗,一起跳出屏蔽空洞,今天是七月十四日,明天就是她们与真一期约的日子,一大早,他们就冲出天罗,去太白峰下提车,他们估计,如果没有什么纰漏,在明天的午夜之前赶到临潼的秦始皇陵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就在他们双足点地时,他们举目四顾:还是那个太白峰下,去往鹦鸽镇的路口,看起来这里是一个时空结合的奇点。这时,东方刚刚露水出鱼肚白,明亮的太白星在落月的天幕上熠熠生辉,早起的鸟儿已在唤起黎明,山花在露水中零星的怒放。
他们对视了一眼,罗昊说:“安儿,我们赶紧去鹦鸽镇,去向导王达才家提出寄存的车,开车早点去大秦皇陵,免得真一道长有什么麻烦。”
“好吧。”安儿脆声答道。
就在他们放开大步时,突然天幕上生气一层淡淡的黑色瘴气,开始他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是,随后他们觉得自己的步子越来越沉重,如同拴住了铅块一样的举步维艰,到后来,它们的步伐越来越小,简直是小脚女人,在一步步的“嚓”,他们惊愕了,骇异了。
此时,罗昊无意中向天空瞧去,他的表情一刹那间僵死了,天空上蔚蓝色的大气象坍塌了一块,而且在不断扩大,又像受到了一种强力的啃啮,颜色在不断的加深,中心区域已呈现黑色,是一种无底的黑色,像骷髅的眼窝,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