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瞠目结舌的罗昊,哭笑不得,想不知为何想,跑不知为何跑;生不知为何生,死不知为何死。被四只金手逮宠物小猪小猫似的一拂,身体已然腾空,扫进一个紫铜的监狱。
铜室大门一闭,里面全然没了光亮,整个世界一下子淹没在无际深厚的黑暗里,罗昊试着摸摸四周,感觉到冰冷实在,用力叩击,发出“当当”的金属声音。但是,里面空气并不憋闷,有一股穿堂风从头顶贯下,他企图伸手去触摸,可是太高了,根本闹不清有多高,也根本碰不到顶,就这样,罗昊陷在着金属的铜屋里了。
他开始心乱如麻,一会儿大骂安儿,果然不是人的基因,全无情谊,就这么的抛下自己跑了。可接着一转念想到:安儿不跑又能怎样,除了和自己一样被关进铜室,一点其他的结果都不会有,如果那样,连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了,起码,现在能跑一个,就能活一个,对自己,或许有那么一星亮的希望排在哪儿;他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这么些年来,两个大男人,一老一少,撑着一个家,更多的是相濡以沫的依靠和照应,而如今······他不禁喃喃的念出声来:“爸,这么些年来,你望儿子企望成雕塑;儿子一定把您仰望成山岳。即使没有了儿子,您一定的好好生活啊。”想到这儿,他不禁已是泪水潸然而下,他又想到了女友王馨,平行跑步了许多年,就没有一个坐标点,唉,要是能出去,那就不管那些是是非非了,都不小了,赶紧登记办了吧,让老父亲的心有个着落;他又想到了只活在记忆力,从未见过的妈妈,她曼妙如圣母·······总在梦里唤着自己的名字,这一回可能真会见到她了,他为此甚至暂时忘却了死的恐惧,反而是一片淡淡的温馨,他想到了金龟子、菜粉蝶、小兔子、小狗······现在多么羡慕它们在阳光下、在雨后的彩虹下,那份来去自如、纵意翱翔、蹁跹的活着。
“不,我要活下去,我要和父亲,真一道长去复活秦始皇,我要看看华夏一代王者的威仪,我要和他一起去自立我们这个世界的刚性,而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意志不能倒下······”想到这儿,罗昊平静了下来,盘腿打坐,把一切意念收回、固守丹田,口中念叨:“道者,首走也,人在牢笼,而心不在牢笼;人不能为,而心能为。依然是阳光、海浪、沙滩和飞鸥。”
他很快就进入了冥冥所想的状态,代射降低,呼吸龟息,整个人恍然如悬空,游移于宇宙的星云、暗物质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紧闭的双眼突然感到一片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