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官兵押着三辆大车在官道上缓缓慢行,有三百多人,都是装备精良的兵卒。
队伍当中一匹健马上坐着一员魁梧的将领。这是齐州的一名校尉,奉命护送税银去东都。
校尉名叫苗方,前些年剿杨玄感时战功升任的校尉。本领一般,但是心却大。渴望有朝一日能够封侯拜相。天下越不安定,他越喜,这样好让他多立些战功。
苗方知道在这上谷有一伙山贼,已经成为大患,可是州府竟无人敢剿。如果他能剿灭这伙匪徒,那将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加官进爵不在话下。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多的兵马,两年前的惨事他可是清楚的很,战死有两千多的兵马。整件事就是瞒着朝里的那群人罢了。
因此他没有走另一条近路,挑了这条远离上谷的官道。尽可能的远离那货山贼。心道:先放他们一把,等他此次去东都找点关系,带数千兵马灭了这里。到时候黑龙寨里的人头就是他的累累军功。
在他幻想自己封侯拜相时,却没想到他精心想要避开的黑龙寨众匪人,此刻就在不远处的树林里藏着,看着他车上的税银。
李易风看着越来越近的车队,手心里都是汗。虽然刚才吹的响亮,但是真正要和面前的人拼个你死我活时还是有些害怕。这可不是平常的打架。
就是街上的混混打架,看着凶狠,可也不会直接将人打死。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三百人全歼,将银子拉回去。
魏刀儿早就将人分开成包围之势,这是典型的以多打少,当然是包围住打。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不能放跑一个人。
李易风他们的装备比不上这些官兵,他们多数人都是寻常的麻布衣,皮甲都很少。只有魏刀儿这种首领级别的人才有护甲。毕竟他们是山贼,没有铁,没办法想官兵一样能够武装到牙齿。这也是王须拔的一大遗憾。
苗方走在队伍中间,正行着,看见前面路中间站了一个黑脸大汉,身材魁梧,穿着一件锁子甲,手中提着一把大刀。
这时路中间的大汉一声大喝:“呔,此路是我开,留下买路财。”
前面的官兵听到他这句话,一人上前骂道:“你这瞎了眼的狗东西,劫道劫到咱们头上来,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不想死快点滚开。”
苗方感到不对劲。急忙喊道:“小心,全部警戒。”
话音刚落,黑脸大汉将手中大环刀猛力一掷,像标枪一样直接在刚才骂他的小兵惊愕的眼神中****他的胸口,整个身体向后飞去数丈。
于此同时,只见无数的人影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喊杀声不绝于耳。
官兵被多于一倍的人围在中间,加上黑龙寨的人边打边大喊。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阵型都没有排开,就被冲散了。
李易风见魏刀儿一个人站在大路中间,顿时不解。直接悄悄的围上去干死这群人不就行了嘛?
接下来魏刀儿的一句经典的劫道语,更是让李易风差点笑出来。妈的!此路是官道,那是你开的?劫道就劫道,打什么广告语?
不过他倒是惊讶魏刀儿的神力,一手就将手中的大环刀像标枪一样掷了出去。连影子也没看见,就将对方贯出去有数丈远,神勇非常。
而且此举既可以壮军威,又可以震慑敌人。没想到这黑汉子倒是有些智谋。要是魏刀儿听到他这样想恐怕一脚踹飞他。他是被这个小兵挤兑,心里一气,直接将手里的刀扔出去了。哪想什么壮军威,慑敌魂。
李易风持着一柄腰刀,看了一眼同行的几个新手,都是战战兢兢的连刀都拿不住。想想和魏刀儿打赌,豪气顿生。抡起刀就向一个官兵砍去。
官兵看到他扑上来,同时迎刀对上。‘当’的一声,李易风被震得手都麻了。对方看来也不好过,退了一步。那个官兵和李易风对了一刀,手上也是一麻,接着继续扑上来。
李易风一愣神间,对面就又一刀劈砍来。他虽然训练的时间不短,但是这还是第一次真正对敌。措手不及下,刀被磕飞了出去。眼看又是一刀照着脑门劈来,连忙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了夺命的一刀。
在战场上就没有一对一这种单独打斗,既然是群战,那么要防备的就不是一个人。那个官兵还要追,突然不动了。李易风看到一根长矛从他的胸前钻了出来,鲜血喷了李易风一脸。
李易风看到远处的魏刀儿手持大刀左挥右砍,没有一合之将。那个校尉亲自迎上去和亲兵一起才堪堪抵挡住他的攻势。
鲜血飞舞,有自己人的,有对方的。有残肢断臂,肚肠脑浆,什么都有。远远不是电视上的一刀一道血口,然后就倒地了。现在只要还能动的,哪管身上的伤口,不顾死活的接着扑上去。有的人一刀直接能将对方身子砍去一半。他已经看到魏刀儿这样砍死十几个了。
李易风捡起刀,摸了一把喷到脸上的血,两眼通红,初上战场的最后一丝颤抖已经完全消失。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么你就死吧!
于是李易风发狂的加入另一个战堆中。对着一个背着他的官兵身上砍去。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