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亲眼见到“贾正英”的模样,李淳风也不用施法审问,便知道自己夫妻二人中了北邙山九幽派的算计,面前这个“贾正英”,却是典籍记载的九幽派鬼种之术,因此心念一动,催使阵法。
“贾正英”还待挣扎一番,出言辱骂嘲讽李淳风,也好落落他的面子,为之前合欢派女弟子被人无声无息擒杀一事,出一口恶气,但即使“贾正英”将别院仆人全数杀死,炼化成法力,尚且到不了引气巅峰,更何况他现在漏掉了一些仆人,法力更是不济,哪能比得过本身炼窍期的修为,兼且操纵阵法的李淳风。
只见一道火光闪过,“贾正英”这具皮囊就被烧成飞灰,里面的鬼种凝聚阴气,还要负隅顽抗,但火焰向来克制阴邪鬼物,所以不过眨眼之间,鬼种就被彻底焚尽,再无一丝痕迹。
“想来这便是九幽派鬼种之术了!我虽熟读崂山派里许多典籍,更知在京城的魔道贼人之中,便有北邙山九幽派的,却还一时疏忽大意了,否则只要稍加小心,别院里绝不会有这么多仆人送命!”李淳风对着察觉阵法运行,停下修炼的陆文绮叹道。
陆文绮轻轻摇头,她也觉得仆人死的冤枉,但也知此事无可奈何,毕竟知道有此法术,在关键时刻,却未必能提防着,也正是如此,老祖宗才会造出“阴沟里翻船”这个词出来。更何况她与李淳风二人,下山走动不多,经验匮乏,许多事情自然料想不到。
李淳风、陆文绮二人一同前往厨房重地,挨个安抚了幸存下来的仆人,告诉众人“贾正英”受到魔道贼人操控,现在已然死去,别院里再不会有任何危险,又告诉众人说,之前不幸死去的仆人,每人有一百两抚恤金,而活下来的,每人赏银五十两,且日后每月工钱翻上一番。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点不假。些许钱财,对李淳风、陆文绮二人来说,真算不得什么,彷如路边的野草,俯首可得,但这些赏赐,却能安抚众人心中的恐惧与惊慌,不过片刻时间,众人的脸色就先后恢复如常。
有那胆小的,也知出不了别院,少不得找些理由,自我安慰一番,勉强能够打扫庭院。而那几个胆大的,更是干劲儿十足,手脚麻利的将院中血污洗去,破损之处也做了修补。至于那些名厨,却是死伤最少,知道自身得到李淳风、陆文绮二位仙长看重,不用一会儿工夫,就整治好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这些饭菜,自然比不得陆文绮亲手所做,但也堪称少有的美味了,况且陆文绮是他的妻子,而非厨子,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要用来修炼,却不能顿顿为他做饭。
用过晚饭,李淳风、陆文绮二人再次检查了整座别院,见到确实再无问题,又一连串布下许多探测、预警一类法术,更将余下这些仆人活动的区域划分清楚,订下无故不得擅自离开自身所在区域之后,这才开始了夜间的修炼。
至于是否还有未查出的安全隐患,李淳风、陆文绮二人却是放手不管了,纵然下一次别院仆人被杀个精光,那些名厨也一一惨死,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二人却绝不会为了他们,停下自身修炼的。
这就是修行之人,时刻将修炼放在第一位上,纵然是心善,或是积修善功,也绝不会影响到修炼。而那种会放下自身修炼的,却绝不会有什么大成就。君不见,纵然是喜欢让人供奉,积攒香火信念的神佛们,也非有求必应么。
接下来几日,李淳风、陆文绮二人仍旧专心修炼,别院阵法开启,仆人只在特定区域活动,这让一教两派的三个炼法期高手无可奈何,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这一日,李淳风、陆文绮二人在正屋蒲团上盘坐,运炼法力之时,别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隆隆之声,二人心中一惊,向外望去,就见一道剑光宛若游龙,当空盘旋飞舞,与阴风、白骨、粉瘴、桃花斗在一处,只是剑光过处,雷音滚滚,一柄飞剑却是占了上风。
“剑气雷音!”李淳风声音里透着艳羡之情。他也曾幻想过,御剑而行,任对手有何法术,全都一剑破去的潇洒,只可惜崂山派里,没有上乘的剑诀,这才只得作罢,现在见到剑气雷音这种顶级剑法,自然免不了羡慕一番,同时也不免疑惑,崂山派里哪来的剑法高手,还是说来人并非崂山援手,而是峨眉、青城的弟子偶尔路过么。
陆文绮倒是与李淳风不同,对崂山派中各脉知名人物有所了解,见得这一手剑气雷音,便低声对李淳风介绍道:“我崂山派里,自然没有上乘剑诀,可却有一个师兄,运气颇佳,在外游历之时,误入前代真人废弃的洞府,得到了一篇剑诀,据说剑出雷音,若论剑法,崂山上下无一人比得过他。”
“哦,文绮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娘曾经也说过此事,只言段钰师兄的剑诀她还看不上眼,否则必然想方设法弄到手中,让我修习。”
“扑哧!”陆文绮偷笑一声,想起曾经听过的传闻,清风真人果然是这样的性格,只要见到好东西,必然暗中谋算,一定搞到手中才肯罢休,何况关系到李淳风,更是要不择手段了。
李淳风也不管妻子偷笑,脚踏清风,缓缓自别院中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