崂山派,每五年一次,大开山门,招收弟子。
在这个时候,只要能通过崂山派的考核,便可成为外门弟子,并且若其中有根骨绝佳之辈,亦或者与某些长老投缘,就可直接拜师,成为内门弟子。
而崂山派的外门弟子,也在此时斗法较技,展现几年来修行的成果,这其中出色之人,极有可能成为内门弟子,学习崂山派某一脉的传承。
这里不得不详细解释一番。崂山派,最初由十三家散修结成的同盟,各家功法融汇在一起,但总免不得保留一些压箱底的秘法,因而形成了十三脉传承。
这些传承之中,有八脉,由于后辈弟子资质不够,被其他几脉吞并;有三脉,遭遇劫难,衰落下去,也同样被其他几脉吞并。但由于崂山历代吸纳各方散修加入,如今尚存二十六脉传承,每一脉修为最高,战力最强之人,称为首座,其中大多数困在炼法期巅峰,只有七个首座,成就了金丹,称为长老。
譬如清风真人,她就是崂山派岭南一脉的首座,不过她向来宅在竹峰上,每次大开山门,均不露面,至今也只收下李淳风一个弟子而已。
因此她驾御遁光,带着李淳风、陆文绮、以及侍女梅儿来到前山大殿之时,上至崂山掌教、长老、各脉首座,下至内门、外门弟子,全都大为惊讶。
只是惊讶过后,长老与各脉首座将清风真人列为最大的竞争对手,提高警惕,唯恐她与自己抢夺弟子。而那些外门弟子,则非常兴奋,几欲欢呼雀跃,因为清风真人的出现,代表了更多成为内门弟子的机会。
清风真人不管别人怎么想,一脸淡然的走入大殿,先是对掌教行礼,然后与几个长老打过招呼,转身回到既定的位置坐下,李淳风与陆文绮一左一右在她身后站立,梅儿则随侍身侧。
掌教真人看了清风真人一眼,然后轻咳一下,声若洪钟的吩咐:“时辰已到,咱们就正式开始吧!”
随着话音落下,崂山派阵法运转,将山门前方的景象投射在广场上,仿若海市蜃楼一般,那里正有一个个或提刀,或背剑,或手摇折扇,或御风而行的人,等待着崂山派的考核。
“哎,师兄!你瞧这人,御风而行,分明已经步入引气期了!”一个身穿蓝布短衫,胸前配有外门弟子标志,胡须戟张的大汉,满是好奇,低声对旁边的师兄说道。
“师弟,你入门不久,还不知咱们崂山派的威风!”这师兄显然是个话多之人,不厌其烦的给大汉讲解着,“咱崂山,号称旁门第一大派,近百年来,更是好生兴旺,尤其是清风真人,别看成就金丹不久,但战力远超同济,在六十八年前,与昆仑派一真子言语不合,当场动手,你猜如何?清风真人硬接一真子三击玉清神雷,将其打伤……”
“哎,要我说,还是四十年前,清风真人破开血河兵王幡,连斩魔道十一个炼法巅峰的高手来得威风!”另一个师兄中途插言道。
“你俩说得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知道不,就几年前,清风真人与朱真人发生争执,清风真人邀其比斗,嘿嘿,朱真人自知不敌,开口认输了!”又有师兄插言进来。
“嘘!长老的坏话你也敢说,还要不要命了!……”
“是啊,是啊!纵然你不要命也不要拖累我们啊!……”
几个师兄说着四散开来,钻入人堆,装作一副专心致志观看崂山派入门考核的样子,只留下那名胡须戟张的大汉,一时间弄不明白,清风真人战力强大,与入门考核出现引气之人,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另一边,梅儿则笑眯眯的低声给李淳风普及知识:“修行界里,除了各大门派之外,还有许多世家存在。他们有的根基雄厚,有金丹真人坐镇,有的由于功法问题,家中修为最高的,只有炼法,甚至是炼窍期。后者属于中小世家,这些世家子弟,若要更进一步,便需参加考核,拜入某个大派之中。”
“哦,原来如此!”
“少主,你看这人,虽能御风而行,但周身上下水汽浓厚,若梅儿所猜没错,应当是余家子弟。余家,东海边一个小世家而已,不过他们擅于养殖珍珠蚌,每年都要给咱们崂山进贡上百斗珍珠,因此与崂山派达成默契,收下余家最优秀的子弟。也就是说,这家伙无论考核结果如何,必然要成为内门弟子,就看是拜入哪一脉了。”
李淳风听到梅儿解说,便格外关注此人,知他果然是余家之人,名叫余泽,一手剑法极为出色,犹如连绵不绝的春雨,一连打败三名考核弟子,顺利通过了考核。
“淳风,你去将余泽接来,他就是你的师弟了!”
听闻清风真人吩咐一声,就见有几个首座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声,无奈放弃与清风真人争抢。
李淳风点头应是,驾御一道星光,飘然出了大殿,往山门处飞去。到了那里,也不多说,卷起余泽,就往回返。
余泽也是聪明人,知道规矩,明白谁当他的师父,根本由不得他选,也不挣扎分说,安安静静的跟着李淳风回到大殿,见其站到清风真人身后,便紧跟着上前三拜九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