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要生米煮成熟饭了。”
季叶精神高度集中地看着路况,说道:“坐稳,要转弯了。”
聂芷握住头顶的把手,看着车子左转,然后飞速驶向民政局。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此刻气氛太冷凝,聂芷悄声叹气,目光却一直坚定地望向前方。
重安说过,她所有梦想的在未来都会成真。让她想想,她那时说过什么来着?
家人身体健康,生活安稳,与杜璟桓在一起,赚很多的钱,身边有知己和朋友,师长长命百岁。
其中并没有包含什么特定的意味,那么季叶和聂斐的这件事也就不在控制之内了。
她低头看看手表。快三点了,若是正好那么巧,他们一定还能赶得上。
事实证明无巧不成书,聂芷和季叶到的时候正好轮到聂斐他们办结婚证。季叶大步走过去,把聂斐递出证件的手给扯回来。
一个沉静的女子转头看他。
聂芷心里一跳。这个女人眉清目秀,没有什么娇艳或者美丽的容颜,但气质出尘。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就让人怜惜。
她的名字。叫什么?
女人没说话,季叶对着聂斐咬牙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聂斐淡淡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季叶从他眼里看出来他的冷淡。不是装的,聂斐几个月唯一回来的一次就在几天前,今天早上他整理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证件全部不见了。
季叶气得呼吸发沉,他比聂斐矮半个头。身子清瘦,此时却有暴虐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估计今天还是个好日子。来办结婚证的人很多,他们堵在这里好一会儿,也有人不满了。
“喂,前面的。你们到底办不办结婚证啊?不办的话让我们办好么?”
“是啊,有事就自己先解决,解决完了再来结婚。”
聂芷上前去把他们带出来。引向一旁安静的地方。
聂斐一脸淡定,他身材高大。聂芷只能昂视他。她问:“你能做个解释么?或者做个交代?”
他却伸手握住了一旁的女子,微微一笑,温柔而缱绻。
聂芷看得出来,这都不是虚假的,恐怕季叶是真的多年为别人做了嫁衣了。
她转身去看季叶,果不其然他如遭雷击,居然要扶着一旁窗户才能站得住。他错愕的同时,就听见聂斐这样说。
“季叶,我对你是爱情,我对她是责任。”
他还怕季叶不明白,又这么说了一句:“我不能一直守着你生活,我是个正常人,我也有需要。”
季叶悲愤了,托么的又不是不让你那啥啥,是你自己不愿意那啥啥的好伐?
可是,他一直看着窗外,眼眶酸涩,心里也酸胀。他没有回头,自然看不到聂斐眼里的那抹无奈。
聂芷心头一动,她问聂斐:“你真的不要他了?”
聂斐良久没回答,聂芷以为他的答案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会是否定的,结果是自己想错了。聂斐点点头,微笑:“我都放弃了,季叶,你也该有个更美好的明天。”
季叶甩手就走。
聂芷凝视聂斐半晌,又看看他身边比肩而立的那个一直沉默的女人,道:“你们自己保重。”
他们要结婚是阻挡不住了,谁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反正她知道,季叶是个坚强的人,如果他放弃了,那么他们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猜出一星半点聂斐此举的原因。
公司,和绕指柔。
聂斐应该还是个双。
她在外面找到季叶,他正靠在卡车的内侧,头顶着车窗,惊悚了卡车司机。
她上前抱住季叶的腰,愣是把他从原地挪开了。
季叶很烦躁:“别跟我说话,我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聂芷哼了一声,“你不好?我才不好了。行了,别一副失恋的样子,给谁看?心疼的是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陌生人只会认为你自作自受。”
季叶望天长叹:“不对啊,我自认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聂斐啊,为什么他要这样?”
聂芷若有所思:“爱情是会被消磨的,何况聂斐从开始就不是同性恋,只因为你才这样。”
季叶转头看她,凉笑道:“说得对,这个世界的法则是男女结合,我们这样也算是逆天了。行了,趁着什么错都没酿成,我们就这么结束吧。”
聂芷就知道,季叶此人,该断则断,实在是冷静。
当天下午,季叶为了表示过去的就是过去,他绝不回头这个信念,带着聂芷横扫一条商业街。
他用自己的卡给聂芷刷了大量的品牌服饰,还带着她到一家隐藏很深的画廊里买了一些画,最后请她吃了最好的餐厅。
聂芷出来的时候脸都惨白了,她喃喃道:“季叶你这个败家子,你会天打雷劈。”
季叶无所谓:“当个家庭煮夫给谁看啊?反正是我的钱,我爱怎样就怎样,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