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缓地向上攀爬,到达九点钟的位置,金色的光芒直直地射穿云层,透过树叶,窸窸窣窣地照在幻森的大地上。
“气候怎么没有发生变化,阳光反而更加充足了?”云启环视着周围,原本以为这里想高山的气候一样,越往上走,气候就会慢慢发生变化,最后变成寒带一般。可是越靠近里面,阳光反而越充足了,虽然还是亚热带的样子,阳光却不怎么毒,但是光芒的热量却是咄咄逼人的。
“因为靠近命源了。”崇明说道,停下了脚步,“这里,我们要先停下来,整顿一下才能进入。”
“到了吗?”金霖磨了磨拳头。
“还没。”崇明正色地解释道,“先前通过的大片刺荆是幻森里危险最低的地区,因为阳光的不充足,所以危险性不高。但是越靠近命源的区域,植物的光和作用越强,在前面有一片人们看不见的刺荆,因为光合作用的加强,那一片全部都是殷红的花朵,无时无刻不飘荡着花粉,只要已进入,便一直陷入幻觉之中,直到通过那里。”
“那该怎么办。”云启问道。
“光墙!”金霖欣喜的样子,“只要我们处在云启的光墙里不就可以了。”
“你是白痴吗?”云启说道,“如果我也在光墙里,吸收不了外界的元素,还怎么释放光墙以及保持整个光墙内的空气啊。”
“呵呵。”崇明笑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啦。”
说罢,崇明刺激先前被划开的手指尖,挤出血液来,滴在了金霖和云启的眼中,又滴了几滴在自己的眼中,说道:“进去以后,因为幻觉的影响,我们彼此即使在一起也感觉不到彼此,但是因为我血液的关系,幻觉的效果会消减一些,所以只要靠着直觉打破幻觉就好了,然后在心神清明的一瞬间找到帝在这刺荆里布置的绳索,顺着绳索走,便能走出来了。”
交待了一些情况,金霖和云启便跟着崇明向不远处的红色刺荆迈去。
果然,处在刺荆的边缘,一望无际的全是噬血一般的花朵,红得妖娆,红得妖冶,像是绿野茫茫里的红色妖姬,一朵朵妖姬轻抚了水袖,欠了欠腰身,罗带轻分,脸庞掩映在纱一样的轻盈里,猛然一挥,青丝一扬,曼妙而舞,好不夺目。看痴的云启猛甩了甩头,等回过神来,却发现眼前红色的一片纵然消失了,连身旁的金霖和崇明也不知不觉地从原地消失不见了,心知花粉开始起作用了,于是索性闭上眼睛,靠直觉朝着之前崇明讲的路径前进。
只是眼睛刚刚一闭,眼前忽然变得灰蒙蒙的,眼睛睁开,疲惫地眨了眨,眼皮也不听使唤似的,像是千斤的重石,又沉沉地闭上,只剩意识还保持清醒,身体也没有支持地倒在了刺荆的花丛之中。
“云启!”
“云启!”
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声音是那么温柔,那么温馨,像是敲破沉寂冬天的第一声翠鸟的啼鸣,婉转悠扬,又像是破冰的细流,潺潺涓涓。这个熟悉的声音,是母亲!
“母亲!母亲!你在哪里,我好想你!”意识的大海里,云启垂坐在白茫茫的地上,声音哽咽,因为母亲早在十多年前,云启六岁的时候就从世上悄悄地走了,只留下了一个坚强的笑容,告诉云启,母亲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母亲也想你啊!”那个温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一顿一顿地打动云启跳动的心,“母亲不是告诉云启,我会一直都在吗?云启不也在离开家族的时候许诺要变得强大吗?所以云启,站起来。”
“母亲!”云启轻轻地叫着,眼前出现了母亲的身影,依然穿着走的时候那身洁白的连衣裙,宛若圣洁的天使,更如黑暗中的阳光。金色的大波浪长发仿佛浸在水中一般轻盈的舞动,她伸出手,递到云启面前,脸颊笑着,笑容温馨而灿烂。
云启也伸出手,拉着久违的温暖,回应着只有母亲才有的笑容。
而另一方面,崇明因为自身的原因,早早地便出了这片红色的“地狱”,看着这片刺荆的海洋,里面依然如同刚进入一样,风轻轻地吹动红色的花朵,花儿也随风飘摆,只是这里面,却看不见云启和金霖的身影,崇明之后坐在树下静静地等,他相信,他们一定会出来的。
至于金霖,在花丛中摇摇晃晃的,像是醉酒一般,幸好有崇明的血液,才不至于踩在某棵刺荆的花萼上,因为之前他自己深深体会过被夹在树缝里,吊起来的滋味,况且那树上还有利刺。虽然身体依然保持前进,但意识却停留在某个时刻,所以说身体的前进完全是金霖的自然反应,相对而言,比起云启倒在花丛里,不知该说是金霖强多了还是说这是动物的先天性反应和优越感。
金霖也如同云启一样,即使身体在向刺荆的边缘前进,但是意识里却是雾霭一片,空气湿度极大,气息一缕一缕地氤氲着,像是秋天的早晨。
意识里的某个河边,河水冰凉,上面漂浮着悠扬的水汽。水汽中站着一个粗犷但却英姿飒爽的男人,他看着岸上的女人,笑着,那笑容在雾霭之中变得飘渺,却又是那么温柔,女人扶着河边的一棵大树,手里抱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