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源广进这块牌匾可有些年岁了,虽不及百年却也有个七八十年头,里面的掌柜也换了三波,如今这一人名为金广之,祖辈将这么大的家业交到他手上,若不好好打理,岂不是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于是这些年他做生意唯一的准则就是,只要银子给的够,你就算是把房拆了我也不在乎。
自昨夜来了个神奇客人,他这小店还就奇怪了,竟没一人再入,就连一些路过之人,也只是瞧瞧,似乎在顾忌什么,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金广之揉了揉眉心,看着空荡荡的大厅,今日若再无客人,这个月准亏,如此想着,猛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挥了挥手,“二狗子,我正烦着呢,别扰我。”
这二狗子是店中小二的小名,二人从小相识,叫习惯了,便懒得去改,平日里这二狗子说一遍就自忙自的去,今儿个是怎么了。
金广之拍了拍肩膀,满不耐烦的转过身,“我说你是……”话未说完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这位……这位爷,有何……吩咐。”
面前这位黑衣黑面,一看就是打家劫舍,二狗子此时正被他勒着脖子,脸色泛红,离死不远,“爷,爷,有什么咱们好说,好说啊。”
那人将二狗子打昏后,出声道,“昨夜可是来了几个客人?”
“只有一人……一人。”金广之哈着腰,“您要找他?我带您去。”
黑衣人冲他喝道,“走!”
这阵势,金广之可从未见过,腿都吓软了,一路扶着墙,七扭八歪的上了楼,指着走廊尽头道,“就是……就是那间了。”
黑衣人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回头一掌将他劈昏,吹了下口哨,楼下瞬间跃上数十人,为首的黑衣人指向那房间,剩余人点了点头,悄声慢步向前挪动。
此时屋中的商篱雁猛然抬头,看向眼前二人,“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柳揾安忙着帮他包扎手心伤口自是没有注意,尚奉炫虽说方才一直听着,却并未听出什么,“怎么了?”
商篱雁目光直盯着屋门道,“有人在外面,而且人数不少。”
柳揾安冲尚奉炫瞥了一眼,“你的人?”
尚奉炫眼中满是疑惑,轻摇了摇头,“不是,我并未吹响暗号,他们不会轻易出现。”
“既然他们不是你的人,那恐怕……”商篱雁顿了顿,“你手下之人已经尽数丧命了。”
“你说什么?”尚奉炫心中一惊,急忙取出挂于脖颈处的哨子,轻轻吹响。
这不是普通哨音,若是平常之人定是听不出什么,只有他手下经过训练的死士才可听到。哨音停下后,片刻寂静,没有一丝声响,尚奉炫隐约觉得商篱雁所言为真,“我们是否有机会逃脱?”
商篱雁迈了两步,挡在他二人面前,并从柳揾安手中取下长剑,轻轻一挥,“你们先走,回尚府,我留下断后。”
“不可。”柳揾安眉头一敛,“不可留你一人。”
“怎么,怕我抵挡不住?”商篱雁嘴角微挑,似在嘲笑。谁知柳揾安摇了摇头,“我是怕你收不住。”
“放心,不过吓唬他们,不会轻杀一人。”商篱雁目光盯想前方,握剑之手渐渐收拢,“他们来了,快走!”
话音刚落,破门之声刹那响起,柳揾安拽过还愣在原地的尚奉炫,从窗户逃生而去。
黑衣人见其逃脱,抬手指了两人,示意追踪,几人才至窗前,便觉身后猛得一痛,整个人向后飞起,撞在屋内正墙上。
商篱雁缓步上前,站在他们面前,抬起手中长剑,冷然道,“今日,别想有一人离开。”
为首黑衣人见状,向后退了几步,冲身后数人吩咐道,“拿下他的人头,回去尊主有奖。”听到此话之人,仿若疯了一般,一个个冲上前去,仿佛生死不畏。
见此情形,商篱雁眉头紧锁,事情比他想的要棘手许多,抬起刀背,打伤几人,切断他们脚筋,抑制行动,他……并不欲杀人。
黑衣人见状,冷笑一声,“一个连人都不敢杀的,还敢阻拦我等!都给我上!”
蜂拥而至的黑衣人瞬间将商篱雁包围其中,他们数十柄剑,而他只有一柄剑。
商篱雁见状,深吸口气,扔掉手中长剑,缓缓抬起双手,方才激战,柳揾安绑在他左手上的绷带已经松开,落在地上,掌心不见分毫血丝,伤口也已愈合如初,“你们的主子可曾提醒你们一件事。”
本来成竹在胸的黑衣人,此时竟有几分心虚,“什么意思?”
商篱雁打开的双手猛一收拢,左右两人不自主的向前扑去,将自己的脖颈送到了他手中,死死的掐着二人脖颈,“似乎他并没有告诉你面对的是什么?”手下一用力,二人翻了白眼,双手垂在身前,在商篱雁松开后,重重摔在地上,再无半分气息,“谁还想死?”
一句话,震得所有人向后猛退一步,小心翼翼盯着他,商篱雁冷笑一声,“今日……谁都别想离开这里。”还是那番话,听在众人耳中却阴寒冰冷,渗得发慌。
尚